客堂彷彿更加暗中下來，獨一的光源變成我麵前的這盞油燈。此時燈火忽忽閃閃，時大時小，但仍然泛著幽然森冷的藍光，看得民氣中極其不舒暢。

吳聃卻仍然端坐在客堂沙發上，乃至手上還夾著一支菸。我看他一副泰然處之的態度，不由有些焦急。

我點點頭，問他那倆瓶子裡放的是甚麼。吳聃解釋說，透明的是酒精，另一瓶是水銀。

來了！我心中一緊，但是完整不知如何應對。

我問道：“你是籌算讓我捉鬼？”

燈光一亮，吳聃將客堂的燈翻開，然後批示我拿出墨鬥在鏡子上麵密密麻麻打滿了墨線。最後讓我把鏡子放在鐵桶裡砸碎，澆上酒精，倒上一層水銀。這會兒我才曉得那暗色的瓶子裡放的是水銀。

吳聃笑道：“幸虧是鐵的，我還想萬一給他們家燒壞了呢。”

吳聃說道：“廢話，我是你師父我能騙你嗎？來，我教給你捉鬼的體例。”

吳聃嘿嘿笑道：“一會兒你就曉得了。”

吳聃表示我將放在客堂裡的鏡子端起來，放油燈前麵，同時對準紅線吊頸掛著的那幾個鈴鐺。我按他所說調劑好角度後，心跳更加快了。

我對他的話不如何信賴，因為這貨長了一張特能貧的嘴，滿嘴跑火車，誰曉得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吳聃已經氣定神閒地從揹包裡拿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遞到我手裡。我接過來一看，這不墨鬥麼。我正要問這是要做甚麼的時候，就見吳聃去了趟洗手間，從內裡拖出個臟水桶來。

我無法道：“就怕到時候冇來得及出真知，我就出性命了……”

吳聃說道：“實際出真知麼。”

吳聃啐道：“不成能，不信你去嚐嚐？這麼輕易的話，還他媽要陰陽眼乾甚麼？那都是電視劇胡扯的！”

吳聃笑道：“一會兒你遵循我說的做就行。”

我說道：“那也就是說，我隨便一睜眼，不但能看到人，還能看到鬼？”

幸虧五六分鐘後，我手中的鏡子不響了。我壯著膽量低頭一看，見鏡子上麵滿是裂紋，那女鬼的影子已經不見了。

吳聃說完這話，我有種上了賊船的感受。不過現在悔怨也來不及了。跟他聊完以後，我更加獵奇鳳山村的案件，那晚老趙靈魂出竅去做甚麼，鳳山村的村乾部們挖出老太太的屍體是甚麼意義？那幾幅畫，據楊問說是呼喚羅刹鬼的。但一群村乾部用這玩意呼喚羅刹鬼，這提及來不但有點匪夷所思，並且有點不倫不類。

我手一顫抖，差點兒就握不住那鏡子。強自定了放心神，卻聽到手中的鏡子收回玻璃碎裂的聲音。

這話一說完，我俄然聽到客堂裡傳來一陣鈴聲。一片暗淡中細心一瞧，本來是吊掛在客堂紅線上的鈴鐺在微微動搖。

吳聃笑了笑，起家關了客堂的燈，說道：“不是不敢呈現，而是我健忘關燈了。”

正說著，我俄然感受一道視野從我中間射了過來。我下認識地轉頭去看，卻見寢室的門多了一道縫兒，那小男孩正從縫裡暴露一隻眼睛冷冷地看著我們。

但等了五分鐘，也不見客堂有甚麼動靜，我的神經略微鬆弛下來，說道：“我說這鬼是不是看到我們倆在，不敢呈現了？”

我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

手機上的數值跳到00：00以後，我的心跳也莫名加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