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照我，淨心息靈，吾等願歸，怨不得留。”

第五章：被謾罵的古刹

江恒眉頭舒展，口中輕聲唸叨：“心火……是甚麼？”他將手機取出，用它拍下壁畫的細節，思考著“心火”究竟意味著甚麼。

他落在地上，腦筋一陣暈眩，耳邊充滿著墜落時的反響。江恒緩了緩神，發明本身身處一間地下石室，石壁上的火把詭異地閃動著幽藍的火焰，照亮了全部房間。房間中心有一座雕鏤精彩的石棺，棺蓋上雕鏤著一名麵龐嚴厲的當代女子，她的眼神彷彿在諦視著任何膽敢突入者。

秋夜的北風更加凜冽，江恒裹緊了外套，單獨走在通往村中老廟的小徑上。月光透過被風吹得瑟瑟作響的樹枝，投放工駁的影子，如同無數雙滑頭的眼睛諦視著他的每一步。

“吾為柳琴，飲儘愛恨之淚，魂守此棺，待冥宴再現，以怨化心火，焚儘叛變者。”

一陣北風無聲而至，火把的幽藍火焰搖擺不定，牆角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彷彿有甚麼東西在黑暗中窺測。他屏住呼吸，藉著微光，模糊看到一個黑影緩緩走出暗影中，直至他麵前。

在牆壁的最中心，是一幅龐大而詭異的壁畫。江恒走近，藉助手電筒的光芒，細心打量起這幅畫。壁畫上描畫著一場昌大的婚禮場麵：新娘麵若桃花，身著富麗的紅袍，但是她的眼神卻透著一絲詭異的笑意。新郎站在她身側，神情木然，彷彿被某種力量所節製。畫中人物四周，是一圈身穿黑袍的鼓樂手，麵孔恍惚不清，隻要深陷的眼窩和猙獰的嘴角清楚可見。

就在此時，一陣降落的呢喃聲從廟內深處傳來，聲如遠風，如有若無。江恒握緊手電筒，視野移向聲音的來源——那是一扇半掩的側門，門後的暗中深不見底，彷彿無數幽靈藏匿此中。他躊躇半晌，鼓起勇氣走上前，將門悄悄推開。

那是一個穿戴當代婚服的女子，臉上覆蓋著血紅色的蓋頭。她的手中提著那盞熟諳的冥燈，火光如星，映出她慘白的手指和那不詳的淺笑。

江恒吞嚥了一下口水，踱步走向石棺，手指觸摸到那冰冷的石麵，指尖傳來一陣刺痛，彷彿石棺本身在架空他的觸碰。他下認識地將手縮回，這才重視到石棺下方刻有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廟門呈現在麵前，破敗不堪的木門上充滿了爬藤，門環已鏽跡斑斑。江恒用力推開門，一陣陳腐的腐朽氣味劈麵而來，異化著一絲模糊的血腥味，讓他不由得皺起眉頭。廟內暗淡，唯有月光透過破壞的屋頂灑下一絲寒光，照亮了廟中的一角。

門後是一間暗室，氛圍中滿盈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黴味，異化著淡淡的腐肉氣味。江恒將手電筒的光柱掃過，發明地上散落著一些破裂的陶器和泛黃的經文。牆壁上刻著幾行粗糙的字元，看上去像是某種陳腐的禱告文或謾罵。

“魂祭冥宴，以怨償還，唯心火可破。”

他手中的手電筒收回微小的光，映照著腳下的石板路，路麵已被光陰腐蝕，長滿青苔，濕滑而傷害。江恒回想起張伯的話，內心充滿了龐大的情感。他曉得，這座老廟被稱為“冥靈廟”，是村裡最陳腐的修建之一，曾供奉過不為人知的陳腐神靈，乃至連村中年老的父老都鮮少提及這裡的汗青。

江恒心中一震，這畫中的場景與他在鏡湖邊目睹的氣象驚人地類似。他不由後退一步，目光被壁畫下方的一行小字吸引住，那是一段用古體謄寫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