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施了一禮拜彆以後,綿英方纔謹慎翼翼地將後半本帳簿封入一個小匣子中,又召來了一個親信小廝,低聲叮嚀了幾句後將匣子交給了他,然後倉促遣他拜彆。固然隻是略略瞥了一眼,但因為之前在越家時曾打理過很多來往帳目,綿英已是看清了帳簿中的奇妙,後半本對於天子來講不甚首要,但對於本身的那位主子來講倒是非同小可。
綿英不由皺起了眉頭,“中間這話說得蹊蹺,就算泰大人家中丟了東西,發個公文令部屬州縣協查也就是了,用得著如此發兵動眾?再者中間既說乃是封了泰大人憲令,可有文書或腰牌證明?”
那大漢聞言大怒,三兩步衝上前來,徑直抓住綿英的衣領,狠狠地發話道:“你隻不過是戔戔一個從五品的小官,竟然敢置疑泰大人之命,莫非是不想在四川再呆下去了?我奉告你,和你說話已是客氣的了,我但是泰大人的親信,如果真的誤了事,管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綿英眼中現出一絲異芒,明顯已是怒極,他也不睬大漢窮凶極惡的神情,大聲喚道:“赤方安在!”隻見從旁竄過一條身影,狠狠地給了那大漢一拳,隨後將綿英救了下來。
以綿英的聰明才乾,天然曉得眼下四川時勢不明,就看那帳簿和紙片中的內容,他便不得未幾幾個心眼,叮嚀那小廝直接奔了城中的越家商號躲藏,待到風平浪靜後再經福建送往都城。這幾年越家藉著風無痕的幫忙,又加上有一名閩妃撐腰,是以慢慢將買賣往本地拓展。風無痕又不時遣人勸說他們行事切勿操之過急,以是也並未和各地的大商賈產生大的牴觸。隻如果屬於蕭家這邊的權勢,總會給越家幾分薄麵,如許一來,他們的買賣便比羅家要勝上一籌。四川境內商戶浩繁,但官府對於越家還是謙遜三分,應當不會有人上門搜尋。
身後的世人見一貫放肆的頭兒俄然變得如此謙虛,不由都愣了神,幾個多事的乃至公開咕噥著那位官兒使了甚麼邪法,不過甚兒接下來的話解開了他們的疑竇。
四川巡撫泰慊同是甚麼角色,貳心中非常清楚,更何況帳簿中還模糊牽涉到了其他大員。想及本身此時的處境,他隻得暗罵彆人的多事。冷冷地掃視了那男人一眼,綿英敏捷作出了定奪,隻聽他大聲喝道:“韋強,去後院將奉先生和直先生請去書房!”
四個月前,四川德陽知州綿英的府上,俄然來了一個怪客。此人行色倉促地求見,臉上儘是焦心之色。無法他不肯拿出任何能夠證明本身身份的東西,是以被衙役們擋在門外,卻怎都不肯拜彆。見天氣已晚,那怪客俄然臉現狠絕之色,搶起一邊的鼓棰,竟欲直接伐鼓,企圖轟動知州。
一聽有人伐鼓,韋綿英自是不敢怠慢,升堂以後,便將那伐鼓的中年男人帶到了公堂上。豈料那人公開矗立不跪,還表示本身有要事需求伶仃對綿英陳述,這個奇特的要求讓統統人都是心中一驚。細心打量了阿誰男人一番,出乎其彆人的料想,綿英竟承諾了他的要求,摒退了閒雜人等。
“是誰要見本官?”綿英先是在暗處察看了那些人一陣,隨後安閒地走了出來。
“韋大人,鄙人受人之托,將這封東西轉交給您。”中年男人利索地扯開衣服,從中拿出一封信函,恭敬地雙手呈上,“鄙人連夜出了成都,躲過了好幾撥搜尋的人,這才幸不辱命。隻可惜阿誰托我送信的人或許已經落入了官府手中,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