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起煙曉得紅如說的都是至心話，是以也不便說甚麼，她倒是對跟在紅如身後的阿誰宮女起了興趣。遵循宮裡的端方，平常宮女到了二十五歲便能夠出宮嫁人，除非是各宮主子的親信人，或是本身不肯出宮的纔會例外。

“如果朕冇有記錯，你也該放出宮去了。趕明兒朕讓皇後作主，替你挑一個好人家。想你當年為朕也吃了很多苦頭，今後就好好享享清福吧。”

第四章 探視

風無痕當然曉得紅如的企圖，不由感激地瞧了她一眼，這才轉過甚來。偶然間，他瞥見了紅如身邊的人影，不由微微一愣，彷彿想起了甚麼，但又彷彿全然冇有印象。這些天來他固然去了風華宮幾次，但是老是倉促而去，倉促而歸，那裡有空認人，是以綠茵始終冇有覓得機遇。此時現在，她自知機遇可貴，趕緊跪地存候道：“奴婢綠茵叩見皇上！”

“娘娘，如妃娘娘來看您了。”正在入迷的她俄然聽到一個宮女稟報導，不由又是一怔。風無痕新近即位，宮中的嬪妃還少，是以平時各宮嬪妃走動得也不算頻繁，隻要去慈寧宮或坤寧宮存候時纔會多待一會。她曉得紅如是幾人當中獨一一個曾經在宮裡待過很長光陰的人，人又是最冇有架子的一個，是以向來相處甚佳。

“本來是當日的姐妹，無怪乎姐姐待她如此客氣。”越起菸嘴上這麼說，打量對方的目光卻始終未曾斷過，看得綠茵心中發毛。對於這位珣妃娘娘，她曉得的固然未幾，但光是從紅如那邊模糊約約聽到的一些說辭，已經足以讓她警戒萬分。

越起煙心下一陣打動，用力點了點頭，兩人這才一起來到了殿外。隻見她們倆一個身著紅色宮衣，一個身著藍色外袍，竟是如同兩朵各具色彩的鮮豔鮮花普通。固然各自的麵貌都算不上非常超卓，但悠長以來的養尊處優日子，讓兩人看上去頗具風情，就連方纔進了鐘和宮的風無痕也不例外。

中間的紅如不由抿嘴一笑，“皇上還真是體貼備至，剛纔mm還在和臣妾嘮叨，說是那些補藥喝得她頭昏目炫的。現在就是走路也有人不時候刻看著，說是不得勁呢！”她知機地在另一側又扶了越起煙一把，又持續幫襯道，“皇上忙於政務不假，但也該多多體貼一下mm，她現在但是懷著龍種，怠慢不得。”

綠茵頓感心頭大震，趕緊叩首回絕道：“皇上明鑒，奴婢隻是一個出身寒微的宮女，哪怕嫁給了彆人，此人老珠黃的，此後怕也是獨守空房的時候居多，是以不敢領受皇上美意。如妃娘娘待奴婢情同姐妹，奴婢甘心折侍她一輩子，並不肯出宮嫁人，還請皇上恩準。”

“你是說綠茵？”紅如恍然大悟，這才笑著答道，“你也曉得，皇上先頭在宮裡的時候，住的是風華宮，也就是我現在的寢宮，而綠茵當年曾經和我一樣，都是皇上的貼身宮女。”她涓滴不忌諱本身的出身，又揮手錶示綠茵上前幾步，“厥後皇上離宮開府以後，我們姐妹便幾近冇有見過。冇想到此次皇上把風華宮指給了我，皇後孃娘又分外點了頭，這纔有機遇相逢。”

越起煙心中大訝，打量了綠茵好一陣子，這才發明她的眼角已是有了些微皺紋，嘴角的肌膚彷彿也有些敗壞的跡象。如果照著紅如先前的說法，此女的年紀最多也不過二十五歲，衰老至此不過是憂愁孤單而至。想到這裡，她不由心中暗歎，紅如和綠茵當初都是風無痕的貼身侍女，終究倒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境遇兩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