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耿雍神采有異,劉備這便詰問,比景有何分歧。
朝廷遣禦史中丞盛修募兵討伐,不能克。又有豫章艾縣六百多人,應募卻未得賞,憤而造反,燃燒長沙諸郡縣,攻益陽,殺其縣令,部眾漸強,朝廷又遣‘謁者’(官職)馬睦,督荊州刺史劉度進擊。卻為賊所破,二人皆逃。
關於善水良才,士異卻說了段舊事:
劉備從未如此繁忙。
隻見湖上泊著一艘‘青雀白鵠舫,四角龍子幡’的舫舟。舫舟前後兩座船樓,非常絢麗。傳聞乃是從渤海逆流而上入淶水,日前駛入白湖。
士異低聲道:少君侯可知延熹八年,二次黨錮之禍?
其二,是劉備托她尋覓善水良才。
劉備深思半晌後,問道:你找來的‘善水良才’,可都是賊寇。
左邊那人,麵如噀(xùn)血,碧眼凸起,熊腰虎背,似雜有蠻族血脈。
士異道:不為旁人,隻為士異本身。少君侯可知,此船去比景接回何人?
登船入艙。方知舫舟精美華麗,不輸自家。
耿雍部下刺奸曾上船查探,船伕皆言從比景而來。
士異卻強問道:先前流寇來襲,少君侯儘數梟首,不留活口。今有兩巨賊,皆殺人如麻,作歹一方之輩。為何留下?
這段戰事,皆產生在數年之前,最後的疆場又都在交州。蒼梧郡,更是士異故裡。
兩人渾身披創,膚如描畫。皆是孔武有力,百戰疆場的死士。
劉備倉猝起家,將她扶起。
命二人艙外等待,士異神采再變,盈盈下拜:多謝少君侯。
耿雍說,自永閏年(東漢明帝年號)以來,常有大案,有司不竭清查,擄掠鞭撻製造冤案,家眷被髮配邊陲。便有罪官的家眷,被髮配到比景。
其一,是買英女道,讓她前去交州接回家人。
劉備見之甚喜。便指著左邊那人說道:你是桂陽潘鴻。又指著右邊那人言道:你是荊州朱蓋。
劉備一愣:為何再謝?
士異拱手讚道:聽聞盧公博古通今,尤善《書經(尚書)》。本日得聞,心悅誠服。
幸虧宗人同心,附民合力。部曲武卒日夜巡查,未有災異產生。
桂陽賊卜陽、潘鴻害怕度尚,遷徙至山穀當中。度尚率軍窮追數百裡,攻入南海界,擊破三屯。卜陽、潘鴻以為本身堡壘堅毅,不設防備,度尚趁機打擊,大破其軍,斬殺宿賊(耐久為賊者)卜陽。
買英女道的家人,此時就暫住在前麵船樓。一起顛簸,偶感風寒。正在艙中小憩。劉備也冇有在乎。關於買英家人的來源,他已想到,多數是放逐的罪官家眷。不過女道既不肯說,他也不便強問。再說,樓桑不還藏著個陳逸麼。
士異欣然點頭:正如少君侯所說,此二人,一個是潘鴻,一個是朱蓋。
劉備笑而不語。難不成要奉告她,此乃母親所授?並非恩師也!
見劉備沉默無語,士異這便說道:蒼梧兵敗後二人流落官方,展轉被族人所獲。俱身受重傷,存亡邊沿。被族中良醫救活,願效死力。家翁聽聞少君侯招募水家,兩人可堪大用。不知,少君侯意下如何?
士異年長,劉備年幼。兩人身高卻已相差無幾。賓主落座,士異這便娓娓道來。
劉備點頭:不知。
又有交阯刺史張磐,出兵討賊,斬殺頭子,胡蘭餘黨如鳥獸散。
率眾安設附民,交割地步。安撫居客,調配衣食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