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和俞皇後早一步回了宮中，正坐著閒話，聽聞後代齊至，建文帝非常歡暢，立即笑道：“宣他們兄妹進殿。”

若不是六公主突然提起，他快忘了昔日最心疼的兒子……

建文帝久久不語。

六公主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

六公主憋屈地行了襝衽禮：“女兒見過父皇，見過母後。”

兄弟幾人一起來椒房殿，同是庶子，俞皇後總對三皇子格外親熱幾分。明顯他纔是皇子裡最超卓的那一個，俞皇後卻對他視若不見，一味捧高三皇子。

除了長女以外，他最喜好的便是這對姐弟，常日經常召他們到身邊伴隨。

四皇子目光暗了一暗。

建文帝確切有些不滿：“你三皇兄昨日四書比試拿了第四，本日算學比試你隻拿了第七，名次確切不佳。你常日在鬆竹書院自誇算學最好，本日卻連連敗於蓮池書院博裕書院眾門生。可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也無人願提。

昔日阿誰陰霾少言的六公主，不知從何時起垂垂褪去鬱色。柔弱不見了蹤跡，眉宇間多了昔日冇有的豪氣。深幽斑斕的眼眸中閃著自傲的光芒。

俞皇後也笑道：“可貴他們一起來椒房殿，臣妾立即傳令禦膳房籌辦午膳。有他們兄妹相陪，皇上本日午膳也能多用一些。”

六公主扯了扯嘴角。

“七弟離世三年多了，宮中高低大抵已冇多少人記得他了。”

“我和七弟是雙生姐弟，麵貌普通無二。我想穿上他的衣服，我但願統統人都牢服膺取他，不要忘了他的模樣。”

六公主冷不丁冒了一句：“明日我也插手射箭比試，誰是頭名，還不必然。”

一時想不透，不想也罷。

建文帝倒是一愣，然後哈哈笑了起來：“好好好，朕的六公主這般有誌氣，巾幗不讓鬚眉。好！好的很！”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母後。”三位皇子一起拱手施禮。

三皇子巴不得轉移話題，立即應了下來。

“明日是射箭比試，你可有掌控持續拿下頭名？”建文帝張口笑問。

每次老是如此。

俞皇後倒是暖和安撫了一番：“學業之道，最忌自驕驕傲。你接收經驗，今後當勤懇刻苦。”

四皇子長身玉立，麵龐漂亮，除了氣質稍嫌冷硬以外，和幼年時的建文帝有六七分肖似。建文帝看著三皇子，便如看著幼年時的本身，豈有不偏疼之理！

四皇子定定地看著六公主。

建文帝是少年天子，執掌天下十餘載，自有令人臣服的天子氣度。不過，對著一眾後代，建文帝自不會擺甚麼天子架式，暖和笑道：“免禮平身。”

建文帝欣然點頭。

可惜，六公主半點不承情：“還冇比試，誰輸誰贏尚未可知。三皇兄這些安撫的話，還是省省吧！”

建文帝目中暴露黯然之色，俞皇後略略皺眉，三皇子目光微閃，四皇子神采冷酷，五皇子目露悲慼。

話音一落，椒房殿裡驀地溫馨下來。

六公主常日獨來獨往，和皇子們並不靠近，便是和長姐昌平公主也極少來往。本日竟肯和他們一起去椒房殿……

俞皇後正要張口，就聽六公主又說道：“女兒若幸運得了頭名，父皇要如何誇獎？”

幸虧建文帝更喜好他。

六公主射禦進步神速，令廉夫子讚不斷口，俞皇後天然也有所耳聞。不過，便是俞皇後也感覺六公主想賽過四皇子不太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