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曦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半點不急。走上前來，微淺笑道：“行不露足，笑不露齒，方是貴女風采。二姐本日為何這般情急煩躁？”

“莫非這便是淮南王府的待客之道？抑或邀我登門做客，便是為了用心這般摧辱於我？”

尹瀟瀟，鎮弘遠將軍的獨女，本年十一歲。

盛錦月並未起家相迎，隻笑道：“快過來坐。”

她的強大自傲，來自於本身。

“錦月表姐特地下請柬邀我前來赴文會，為何連坐位都未籌辦？”

秦思蕁，禮部秦尚書的嫡出孫女，排行第四，本年十一歲。

噎得人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彆提多憋悶了。

盛錦月順勢下台，繃著麵孔嗬叱絳蕊，一張口便罰了她三個月的月例。

絳蕊笑著答道：“蕭蜜斯，尹蜜斯，秦蜜斯，顏蜜斯，另有先到了一步的李蜜斯。”

李湘以下認識地瞥了謝明曦一眼。

本日來插手文會的，個個出身王謝，俱是大齊最頂尖的貴女。自幼被家中經心教養，才學見地都遠勝淺顯閨秀，本年俱都考中蓮池書院，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這是盛錦月身邊的貼身丫環絳蕊。

幼年時她曾為庶出的身份介懷不已，自怨自艾過，也失落黯然過。現在的她，再不會為此降落傷懷。

這些都是將來同窗，提早見上一見也無妨。

盛錦月最是記仇，礙著兄長的叮嚀，勉強給謝明曦送了請柬。內心卻打著藉機狠狠熱誠謝明曦的動機。對謝明曦視若未見。

謝明曦淡然應道：“這等弊端，不成再犯。不然，做事疏漏，累及錦月表姐的名聲，你戔戔一個奴婢，如何擔待得起！”

當著世人的麵，盛錦月不管如何也說不出“我就是用心不安排坐位你又能如何”之類的話。

……

謝雲曦：“……”

在坐眾少女俱是剔透小巧之輩，下認識地相互對視一眼。

眾少女心中微鬆。看謝明曦的目光裡，便多了一絲似有似無的輕視不屑。

幾個春秋相若的少女，常日時有來往，相互熟諳。

謝雲曦恨得牙癢！

謝雲曦點了點頭。

這個謝家庶女，不知如何開罪了謹慎眼的盛錦月。本日少不得要被欺辱一番。

如許的目光，謝明曦宿世不知見地過多少回。

盛錦月清秀的麵孔驀地脹紅。

再加上出身王謝的李湘如。

盛錦月似笑非笑地扯了嘴角：“是雲曦表妹的庶妹。”

這個謝家庶女，反應敏捷，言辭如刀，毫不是好惹的主！

絳蕊麵色微微一變。

與出身再無相乾！

打著快意算盤的謝雲曦，快步走了一段路以後，敏捷轉頭瞥了一眼。

很巧，謝雲曦也是一樣的設法。

謝雲曦經常出入淮南王府，對這裡非常熟絡。一邊走一邊瞥向身側的謝明曦。暗自等候謝明曦東顧西盼丟人出醜。

“你這般行事，將謝家置於何地？將母親又置於何地？”

眾少女存了看好戲的心機，無人張口打圓場。

淮南王性喜風雅，王府內陳列到處高雅講求。

蕭語晗，戶部蕭尚書之嫡孫女，在府中排行第二，本年十二歲。

謝雲曦出身自不及她們幾個，沾了淮南王府的光，和一眾都城頂尖貴女來往。光陰久了，也自恃極高，等閒人不放在眼底。

……

明顯是盛錦月授意，此時卻由她背了黑鍋……此次罰了三個月的月例，再有下回，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