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建文帝春獵返來以後,尋個來由令端妃出寢宮也就罷了,現在毫無動靜。被關在寢宮轉動不得的端妃,不知多麼憋悶。
李賢妃和靜妃相互摸索了一回,便不再多說,很快將話題扯開。
氣候漸熱,寒香宮裡卻無春暖花開的暖意,宮門舒展,無人出入。
現在七皇子規複了身份,當年暗害皇子之事已被重提。這數日裡,在宮中待了六年以上的宮女內侍,不知有多少人被重新問了話。
麗妃便是巴上了李太後,也冇法撼動俞皇後的中宮之位。
……
寒香宮。
現在,端妃觸怒俞皇後,被罰禁足。連九皇子也未被召見。可見建文帝的心都放在了椒房殿。
端妃在春獵第二日便被攆了回宮,丟儘顏麵,成了宮中笑柄。
建文帝養病,昌平公主日日進宮,幾位皇子輪番乞假伺疾。八皇子九皇子春秋太小,無需伺疾,隻要等著建文帝傳召了。
重查舊事,談何輕易?
宮女們立即應下。
凶手到底是何人?
當琴瑟悄悄拿了一封七皇子命人送回宮的信來,梅妃如獲珍寶,衝動得雙手顫抖不已。
以是,她一點都不急。
昔日建文帝最喜年幼的九皇子。昔日一月中起碼去端妃寢宮三四回,有大半都是衝著九皇子。這份寵嬖,確切賽過幾位年長的嬪妃。
“……之前瞧著最是怯懦軟弱,千萬冇想到,她有膽量做出欺君之舉!”
景玉宮。
李賢妃輕歎一聲:“可不是麼?無需你我操心,我們便在寢宮安生待著,不給皇上娘娘添亂,也算儘了本分。”
麗妃因四皇子和李二蜜斯定了婚事,心中對勁忘了形。這回被一棍子敲痛了頭,也該復甦了。
她原覺得本身必死無疑,因七皇子救駕有功,幸運撿回了這條性命。七皇子傷重卻無性命之憂,婚事已定,隻待傷好便能回宮。
前兩年,建文帝對俞皇後有些冷酷冷淡。即便如此,也仍然保護中宮顏麵,從未令任何嬪妃得寵超出於俞皇後。
“是啊,我驟聞七皇子男扮女裝六年之事,也格外震驚。”李賢妃下認識地抬高了聲音,目中閃出如有所思的光芒:“你說,當年六公主溺水身亡,真的是被人所害?”
過了好久,靜妃才張了口,提起的話頭卻和麗妃無關:“端妃的禁足令解了冇有?”
“……聽聞麗妃娘娘本日去椒房殿存候,被皇上斥責幾句,羞憤地回了寢宮,大發了一通脾氣。”
現在,俞皇後又經心調教了一個蓮香出來,更是將建文帝的心緊緊攏在了椒房殿。
建文帝也從無“寵妾滅妻”的動機。便是前兩年對俞皇後略有冷酷冷淡,也未忽視過俞皇後身為中宮的麵子。
這天下,遲早是她兒子的天下!
宮女低聲稟報以後,靜妃悄悄擰起眉頭,半晌都未吭聲。
麗妃在椒房殿裡碰鼻受蕭瑟之事,很快傳到了淑妃耳中。
……
“皇後孃娘行事多麼全麵?皇上住在椒房殿裡,娘娘必事事安排得全麵妥當。麗妃這是操心過分了。”
因二皇子天生口疾,失了爭奪儲君的資格。李賢妃也隨之沉寂,非常循分。常日除了去慈寧宮存候以外,極少出寢宮。
皇上有興趣的時候,好生服侍皇上。不樂定見你,你就循分晾在一旁,非要上躥下跳,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靜妃眸光一閃,意味深長地應道:“如果不是如此,梅妃何必錯愕至此,讓七皇子扮了六年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