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業的考生都用不同意的目光看向李湘如。便連夫子，也覺得李湘如有查對答案之意。略一皺眉道：“此次作罷，下不為例！”

公然還是這一道策論。

古來今往，天經地義。

敞亮的陽光落在考捲上，閃出近乎刺目標光影。

鏘鏘鏘！

謝明曦冷靜地看著這兩行字，心中思潮起伏，難以停歇。

“謝明曦清楚是用心誣告我！”

憋了半天，就等著這一刻呢！

這半個時候裡，能夠喝些備好的茶水，能夠吃些點心墊饑，也能夠去淨手便利。十個考生一組，由巡考夫子全程伴隨。不得相互諦視，不得低聲扳談。

謝明曦在草稿紙上做完算學，仔細心細地查抄一遍，確認無誤，纔看向最後一份試卷。

第三試卷考的是算數雜學。這一份試卷，考的是知識見聞和天賦，也難倒了大多考生。

李湘如頭名，謝明曦考了第二……謝雲曦這才以第二名的成績入讀蓮池書院。

平整的紙上，隻要兩行字。

俞皇後出這一道策論，到底是何企圖？或者說，俞皇後想看到的是甚麼樣的破題承題？

如此刻薄的風采，令夫子非常對勁。一眾考生目中也暴露敬佩讚成。

此時坐在考桌前的她，已不再是懵懂天真的謝明曦。宿世各種，在她的身上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記。再看這一道策論，心中思潮彭湃。

李湘如眼中的淚珠湧了出來。

謝明曦執筆，行雲流水般落於紙上。

謝明曦白淨的小臉暴露些許錯愕，嬌怯的喊道：“夫子，李女人言語相逼，讓我將算學的最後一題答案奉告她！”

一眾考生無人敢昂首。或埋頭苦思，或奮筆疾書，或滿麵笑容，或胸有成竹，或患得患失，或滿腹自傲。便如一場無聲的啞劇，儘顯考生百態。

回了位置後，翻開食盒，將四塊點心吃得乾清乾淨，喝了一杯溫水。閉目小憩半晌，養足精力。

考場上沉寂無聲。

欺負一個十一歲的小女人，謝明曦毫無慚愧，非常鎮靜。

日頭垂垂升起。

這個說法委實太合情公道了！

這四份試卷，俱是俞皇後親身所出。

夢熊弄瓦之說，出自詩經。

李湘如慪得一口血都快吐出來了。

剛巧的是，李湘如也在同一隊中。

男人夢熊，女子弄瓦。自出世起，男人職位便遠遠高過女子。

李湘如：“……”

李湘如滿腹委曲，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當然不是。我自幼學算學，同齡少女無人能賽過我。我如何能夠來問她答案！”

試卷共有四份，外加四份草稿紙。

謝雲曦便是埋頭苦思型。

夫子點一點頭，謝雲曦鬆口氣，忙起家站進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