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郡主深深撥出胸口的濁氣悶氣,擠出笑容賠罪:“小女不懂事,信口雌黃,還請夫子切勿見怪!”
永寧郡主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謝雲曦已漲紅了臉,倏忽回身,指著謝雲曦怒喊:“謝明曦!必然是你在試捲上搗了鬼!你底子就未署我的名字!”
永寧郡主壓下肝火,低頭相求:“請夫子行個便利,此事暫不鼓吹。隻要夫子點頭,我必有厚報!”
謝雲曦那裡聽得進這等“自辨明淨”,氣憤地衝上前,揪住謝明曦的衣衿:“誰曉得你暗中搗了甚麼鬼!”
季夫子冷然說道:“一經查明,必會將其攆出版院,永不登科。且要張榜公佈,令世人儘知。這幾年,已無人敢再行險弄巧。”
世人:“……”
好像一聲好天轟隆乍響!
如此罕見的藥水,天然不是凡品。
永寧郡主咬碎了一口銀牙,不得不強自按捺肝火,先嗬叱謝雲曦:“雲娘,住嘴!蓮池書院的夫子在此,你豈可胡言亂語!”
趨利避害是人的賦性。謝雲曦不敢再哭鬨,狠狠瞪了謝明曦一眼,便抹著眼淚回身進了府。
千萬不能傳出去!
季夫子:“……”
永寧郡主太陽穴突突直跳,怒不成遏。此時不是追根問底的時候,最要緊的是先將此事按捺下來。
謝雲曦是謝家嫡女!這等替考的醜聞一旦曝露,他這個鴻臚寺卿也會成為世人笑柄。今後另有何顏麵麵對一眾同僚?
謝鈞也沉不住氣了。
謝鈞擰起眉頭,眼角餘光掠過神采如常的謝明曦,心中突然湧起不太美好的預感……
不然,不但謝雲曦身敗名裂,她這個堂堂永寧郡主也會申明掃地,
謝雲曦還在嚎啕痛哭。
“蓮池書院設立十餘年,重生測驗每年都有。替考之事,確曾有過。”
當年她從一本殘破的古籍中看到配方,頗覺風趣,脫手實驗了數回,才製勝利。以後用於信中,以便通報隱蔽的動靜。
轟!
現在,也隻要厚著臉皮進宮求一求李太後,有李太後出麵討情,令俞皇後網開一麵,將此事壓下去。
可惜,謝鈞本日踢到了鐵板。
謝明曦眼眶泛紅,輕聲說道:“我不知到底是如何回事。我對天發誓,考完試卷後,署的確切是謝雲曦之名!”
世人:“……”
謝鈞麵色愈發丟臉。
這個預感立即被考證!
季夫子略略皺眉,聲音平平闆闆:“捷報上的名字寫得清清楚楚,是謝明曦!莫非我還能認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