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池書院裡設有五年教程。每一級的門生隻要十二人，講授六藝的夫子，再有教誨女紅廚藝園藝等科目標夫子，加起來足有十人。

婆媳是天生的朋友。

李太後對俞皇後橫挑鼻子豎挑眼，對自小便在慈寧宮長大的永寧郡主倒是和藹慈愛：“哀家前兩日還在唸叨你，你可有些日子冇來給哀家存候了。”

俞皇後是名義上的山長，實則從不管碎務。

俞皇後生下昌平公主後，再無所出。李太後以子嗣傳承為由，命建文帝廣開後宮。建文帝周旋數年，到底還是順了李太後之意。

李太後已年近六旬，便是保養得再佳，也雞皮白髮，垂老邁矣。隻是，李太後不肯服老，每日穿戴得非常光鮮，妝容稠密。

俞皇後不便立時便走，乾脆也留下了。

當著俞皇後的麵，永寧郡主底子無顏提及謝雲曦替考之事。隻能陪著李太後閒話。幸虧俞皇後很快起成分開。

世人滿身一震，再顧不得半絲顏麵，連連叩首告饒。

俞皇後神采淡淡，隨便嗯了一聲。

她也不明白！

坐在上首的，是大齊李太後。

永寧郡主早已風俗了俞皇後的冷酷，心底掠過一絲苦澀，麵上卻未閃現。

季夫子外冷內熱，見不得這等場景，看向顧山長：“山長，孫夫子不能再留在書院。其他四位夫子，能不能網開一麵？”

永寧郡主回過神來，微微紅著眼眶道：“皇伯母，永寧確切有一事相求。”

顧山長神采冷冽，目光在色如篩糠滿麵淚痕的孫夫子臉上轉了一圈，又掃過四個麵色如土的巡考夫子。

“求求山長，不要攆我走。我背此惡名回了夫家，再無活路了……”

李太後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皇上忙於政事，整日勞累。後宮小事，不得在皇上麵前學舌，令皇上煩憂。”

堅信鬼神的孫夫子一想到這些，心中直冒寒氣，深深悔怨本身被金銀迷了眼。涕淚橫流地哭道：“是我一時財迷心竅，收了永寧郡主的好處，做了錯事。求山長從輕措置！”

鐵證如山，賴是賴不掉了。

俞皇後心中悄悄諷刺地嘲笑。

這句話用在李太後和俞皇後身上，最合適不過。

不軟不硬地噎了歸去。

永寧郡主：“……”

巡考收卷之前，她明顯看了兩回。清楚寫的是謝雲曦。如何會俄然變成了謝明曦？

彆的四個一樣收了好處的夫子，一起麵無人色地跪在地上。

“永寧，你今兒個如何俄然進宮了？”

建文帝幼年時便是個犟脾氣，認定了俞蓮娘，執意要娶她。李太後心氣不順，對兒媳格外抉剔。

昌平公主八歲那一年，宮中有了二皇子。以後庶出皇子一個接一個地出世。

永寧郡主身材驀地生硬，緊繃著的麵色也有幾分奇特。

抑或是謝三蜜斯有神靈庇佑？

顧山長神采冷然：“犯下這等重錯，另有何顏麵留在書院。此例若開，今後再有人因利出錯，又當如何？”

李太後心中不快，正要持續挑刺，一個宮女悄悄出去稟報：“啟稟太後孃娘，永寧郡主前來存候。”

麵前的這五個女夫子，有兩個和孫夫子一樣出自宮中，彆的兩個則精擅棋藝和樂律。因無資格閱卷，被委派做了巡考收卷的差事。

這五十個夫子裡，有十餘個當朝大儒和翰林，三十餘個女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