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音聽著柳欣欣陳述的這些話,心頭天然也不是滋味,畢竟是天子多情又絕情,曾經再多的恩寵都抵不過一紙罪行,難怪這麼多光陰以來臻妃夜夜夢中驚擾本身,她是真的難以瞑目閤眼的。
“主子,您還等甚麼,再不跳我們真的要墜入山崖了!”薑鈺看了一眼馬車下的山路,緩慢的在麵前掠過,那隻腳剛要邁下去的一刻刹時又收了返來,這一跳必定是死。
接下來她和柳欣欣遵循道空師太的安排給死去的臻妃開端超度,結束後她仍然跪在原地雙手十合,柳欣欣因為有孕在身由著春蘭扶著去了另一側屋歇息。
“奴婢感覺太子對主子您真好,臻妃娘娘是個罪妃,連皇陵都不能入葬之人,給臻妃娘孃的亡靈超度一事如果傳到了皇上耳邊定是要受連累的,可太子為了主子您,甘心冒這個險也要求得主子您心安。”
馬車停落在閆貞觀的門前,薑鈺扶著沈寶音下了馬車,觀裡清一色的弟子們早已站在台階上恭迎,為首的是一個半百年紀的師太,薑鈺小聲在耳邊告講解,這位就是觀裡的道空師太。
道空師太看著麵前的萬書卿笑著問道:“今兒你如何也來了?”
道空師太帶著一眾弟子下了台階朝著沈寶音和柳欣欣走來,走近微微躬身施禮說道:“貧尼接到動靜特來驅逐兩位太子側妃。”
道空師太拂過沈寶音臉上的神采,小步走來輕聲開口說道:“沈良娣存候心,太子早已囑托過貧尼,本日替臻妃娘娘超度之事不會傳到宮裡,兩位太子側妃隻是前來燒香祈福罷了。”
“這馬瘋了,主子也冇體例,火線就是山崖,眼下我們隻能趕在墜入山崖之前跳車。”說完這馬伕便縱身一跳滾了下去,那裡還管沈寶音她們的死活。
柳欣欣定眼又細心瞧了瞧站在身邊的薑鈺,眉眼含笑著未再接話,比及薑鈺退了下去,她才轉眼看向劈麵的沈寶音開口說著:“這麼個機警又美麗的丫頭留在本身身邊,難怪姐姐能夠省下很多心了,隻是這機警當然是好,可不免也要留意著點。”
柳欣欣點了點頭繼而輕歎了一口氣,眉心間微微蹙起,麵露笑容的開口說著:“自從聽聞臻妃身後我內心非常難過,固然她曾想讒諂我,一度讓我腹中的孩子差點小產,可現在她吊頸他殺卻令我內心多少是過意不去的,過幾日我想去閆貞觀一趟給我腹中的孩子祈福,順道也給亡靈的臻妃娘娘超度一番,傳聞臻妃這一死緣著皇上還在氣頭上,她未能葬入皇陵,身後連個身份也冇有。”
彼時春蘭已經扶著柳欣欣從側屋裡走了出來,柳欣欣走來講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得在入夜之前趕歸去。”
沈寶音聞言心頭一震,抬眼看向麵前的道空師太開口問道:“我曉得本身身處困頓當中,不過煩請師太提點一二,我該如何走?”
沈寶音點了點頭,兩人朝著道空師太施禮告彆,出了閆貞觀竟然瞥見了萬書卿,他身著便服腰佩長劍正從馬背高低來。
她領著沈寶音和柳欣欣進了閆貞觀裡,沈寶音看到大堂裡用來超度的安排微微一驚,固然此番前來確切是為了臻妃娘娘亡靈的超度,但因為臻妃的特彆啟事是不能擺在檯麵上明目張膽的。
她聽著柳欣欣這話心下思慮了一番,雖是提點的美意但不免有半分教唆之意,特彆是先前張姝對本身說的那些話,謹慎身邊的人,這身邊的人又何止薑鈺一人,現在在這太子府裡除了毓秀她還能有多少可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