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承乾宮,母女二人相對坐下,待小宮女奉上茶,賢妃便讓人都退了出去,又叮嚀旌雲守在殿門口。
李靜媛被母親的態度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跪了下去,倒是一聲也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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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怕太後、皇後插手你的婚事,多少窩苦衷都忍在內心……等你嫁了人,出了宮,有了能護住你的人,母親就甚麼都不消怕了。”
寫完信,他的心定了很多。以父親對他的信賴,必然會同意的。他另抽出一張信紙,開端給遠在金陵的母親和mm寫家書。隻是關於求娶宣惠的事情,他皺了皺眉頭,想到金陵那邊的景象,決定還是不提早奉告。到時皇高低了賜婚的聖旨,那邊天然會曉得。
宣惠百口莫辯,吃緊地拿出放在荷包裡的那枚印章,把事情的顛末解釋了一遍。
賢妃拉著宣惠一起走得緩慢,母女倆的裙襬都被暴雨前的暴風吹得高低垂起。宣惠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雖說李靜媛冇有拿出來根據,但以賢妃的聰明,必定已經猜到了真相。她會如何措置這件事情呢?
賢妃定定地看著宣惠,看得她內心直髮毛。看了一會兒,賢妃歎了口氣,把女兒摟在了懷裡。她低低地說道:“方纔太後詰責你,是不是怕了?母親也冇能幫你說句話,內心怨不怨?”
李靜媛被氣得柳眉倒豎,不斷地拽太後的衣袖,還未開口,就被太後嗬叱:“你給我好生坐著!”
賢妃微微蹙了一下眉,問道:“你但是感覺裴世子那裡不當?跟母妃說說,我幫你參詳參詳。”
尺璧趕緊給他備好熱水,讓他痛痛快快地洗了澡出了汗。這會兒裴敏中正坐在書案前寫信,他低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燈影的暉映下投在臉上一片暗影。他的頭髮還散著,髮梢還在滴水,遠遠看去帶著幾分邪氣的美感。
宣惠聽她越說越離譜,不由羞紅了臉,但還是大聲道:“母妃!這都是他本身的意義!我冇阿誰意義!”
宣惠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辯白,賢妃擺了擺手說:“你也不消擔憂。實在我為你選婿,也看中了裴世子。既然你們現在就如此……要好,我便更放心了。”
賢妃一向木著臉,心中壓抑至極。方纔宣惠將哭未哭的模樣,更是把她深深地刺痛了。
宣惠又急又羞,道:“我冇感覺他那裡不好……但是,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