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舒抱怨地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口卻還是說不出來。
“是先世子夫人和阿誰遺腹子嗎?”宣惠問道,“雖說他們是嫡支,成國公是入嗣,可現在金陵裴氏的宗家倒是在你這裡了。他們的私產且非論,公中的財產卻該由你來掌管的。你們如許正支、旁支不清楚,遲早是要出亂子的。”
楊雲舒嚇得花容失容,眼淚簌簌地落下:“臣妾想著與其做側妃,王家定然更想要這正妃的位置。如果王爺不給,今後總有很多費事……”
看過氣色又診過擺佈手的脈息,落葉先生問道:“不知王妃出產以後,行經可定時?比昔日是多還是少?”
裴敏中掰著宣惠的指頭,一五一十算給她聽:“我母親不太善於管這些事情,父親這些年在揚州、蘇杭等地買了很多鋪子和田莊,都有貼己的管事在打理。厥後父親漸忙,我也長大能搭把手了,他就把大半的鋪子交了我。”
宣惠心中偷笑,我當然曉得了,不但曉得你們要去金陵,還曉得你今後留了把大鬍子!
“現在父親歸天了,這些鋪子都在我手裡。等今後我們成了親,這些就都交給你,我便能夠高枕無憂做個大族翁了!”
“父親購置這些田莊鋪子就是給母親、mm和我傍身,成國公府的財產太夫人定是要留給伯母和堂弟的。”
裴敏中看著她臉上的盈盈笑意,也變得暢懷起來:“我已經許了你我之間再無旁人,也說要把我財產都交給你打理。還想要甚麼?說來我聽聽?”
楊雲舒笑了笑,說道:“臣妾還未曾去過金陵,恰好跟著王爺開開眼界。”
裴敏中臉貼著宣惠的臉,望著天上的玉輪,幽幽地說道:“當年父親入嗣的時候,財產還在老公爺手裡。老公爺歸天時,說是要交給父親,但是這些年太夫人冇有提過,父親也從冇想過要拿這些。”
一名四旬高低的嬤嬤回聲出來,向世人施禮後就請了落葉先生去外間的宴息室說話。
宣惠有些臉紅,擰了擰他的嘴,說道:“你的私房都夠建座王府啦?”
她插嘴道:“既然嫂嫂害臊,不若找了貼身服侍的嬤嬤來,到外間去給先生說說。”
一旁的梁瓚急道:“既是先生要問,那必定是要緊的。你說就是了,這裡也冇有外人,冇人敢說你甚麼的。”
轉念她又有些迷惑:“你說的這些莫非是成國公的私產?既然國公夫人不善於打理,那國公府的財產現在如何辦?”
宣惠扭過身,兩手捧著他的臉,笑道:“若你待我好些,我就幫你理清這團亂麻,如何?”
梁瓚怒道:“此事是他們家僭越了!當年起兵之時,太祖天子與成國公裴奉祀也冇有親眷乾係,不是還是一起打天下麼?大周向來善待功臣勳貴,成國公府冇人嫁進宮裡,不是還是有百年不衰的繁華麼?”
梁瓚有些憤怒,說道:“跟你說了,不要再說如許的話!我本就不欲娶她!隻是王錦堂逼迫,可愛我手中冇有一兵一卒,解不得困城,殺不得賊人!我內心也難受,你當曉得我的情意,卻為何不時拿如許的話來堵我的心?”
梁瓚上前坐到床邊,給楊雲舒掖了掖被角,說道:“現在徐州之圍也解了,你就莫要再擔憂了。我跟程先生和慎之籌議好了,過幾日我們清算安妥就去金陵。那邊城池堅毅,糧倉豐盈,臨時將王府安設在那邊,以圖來日。你可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