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日，一個傍晚，受人徙之邀，前去昱王殿議事，見她提及閒事來信心百倍興趣勃勃，總想起陳娘娘那句話來，便聽幾句便瞧她兩眼。人徙被她瞧得奇特，便愣住話頭道：“馬大人有苦衷？”

一出來，倒嚴峻得白了臉，那二人見她來也是一愣，陛下隨即滿麵喜色，陳憶則驚得無可不成。

“我是說，許將這個事，或許能用上一用。”人徙持續眉飛色舞地籌算道，“或許我能說動陛下，過幾日去宮外踏青？到時許將當街攔車，是不是很大影響？即便當時成不了事，陛下內心也有了影子了，一個一個影子疊起來，便是個實心兒。”

馬植忙道了擾告彆，一起上既納罕又驚奇。納罕的是這娘娘底子不似外頭傳得那樣不近情麵，倒是個愛說話的好女人樣兒。驚奇的是剛聽到的那毫不粉飾的話，說得毫不客氣，一股辛辣在內。邊想邊點頭感喟著去了。

馬植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人徙，不免吃驚。他不敢再問，隻冷靜低頭。陳憶看看天氣，催他道：“我這兒根基不來人，被人瞥見倒奇怪。馬大人快回罷。”

陛下一頓腳，“娘娘說的很對！以跋文著！不能夜裡跑來後宮！你可明白否？”

人徙瞪大了眼，望著陌生的陳憶，心底委曲直冒。想到聽來的話，和那總聽不到的二字，臉作悲慼，沉默無語。

自從她看到了對方這句話今後，得閒便冥思苦想如何能做點甚麼來讓對方放心。彷彿這就是一個號令普通，掛在心頭沉甸甸不安。可不管如何想，還是無可行之路。現在又聽馬植學來的話，更加含混不說，心內先涼了。

人徙一聽，臉頓時由晴轉陰。她這些日子已聽夠了木格的嘮叨，說如此太辛苦，不如找個淺顯女人，纔是功德。弄得她現在都不大想用木格了，可遇見一個馬植也是如此說，脫口就替人辯白道：“你安知她的脾氣？”

“孩兒知錯！”人徙趕緊叩首，隨即又看看陳憶，“但陛下剋日公事繁忙，應保重龍體，傳聞劉妃和順如玉，陛下可安穩安息。”

這邊兒人徙同陛下在一個岔道分離，假裝向前走著，轉頭見陛下已走遠了，便悄悄回到原路上，藉著夜色一溜煙跑回了琉璃宮。到門前用力拍門，門一開衝進閣房，見大堂無人，便兩步上了樓梯，推開了閣房的門。

“孩兒總算明白了。”人徙看著陳憶冷靜轉頭，“總算明白”四個字說得死重，艱钜挪著步子籌辦出去。正在這當兒，那門簾掩著的耳室裡一聲脆響，像是某個東西落地，驚得陛下和人徙十足向耳室望。陛下一臉猜疑地一掀那門簾走了出來，半晌傳出一聲痛斥：“王黼！好哇，你和陳妃私通！”

陳憶憋了兩口氣，鑽進被子，“說不出來！”

馬植一邊拱手叫她彆亂稱呼，一邊歎著氣，張了張辯才摸索地問道：“王爺與娘娘做個朋友罷了。她是個好人，可脾氣不定與王爺合適。何況你們這輩分，何時有個天日？”

人徙瞪大了眼，臉一下燒紅了。陳憶隻穿了個鮮紅肚兜，在床上脫衣，見她直看著，拿件褂子摔到她臉上，“如何又返來了？出去！”

陛下聽了這話更加高興，兩人又談笑兩句，陳憶將手指放在陛下的手上輕滑著，口內說道：“臣妾累了，陛下陪臣妾歇息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