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我、照顧孩子?”她反覆一遍,輕視一笑,“你是我的謀士,柳先生。”
他清楚已將本身都和盤托出了啊――她還想如何?
徐斂眉微微抬了下巴,監斬官便表示劊子手上前去。
頃刻之間,柳斜橋緊緊閉上了眼。
輦車停下,鴻賓燕侶將公主攙扶了出來,駙馬跟從在後。夏季已逝,積冰溶解,一輪堂皇的太陽掛在半空中,將西城門飄零的風沙都映照出無窮的重影。幾個囚徒模樣的人正被推了出來,監斬的刑台甚是粗陋,中間圍觀的百姓也並不很多。
他抿了唇。
徐斂眉盯著他,緩緩搖了點頭,“殺你豈有那麼輕易。”
她的身子漸漸倒回枕上去,閉了眼。
他道:“殿下想必早已曉得了我是誰,又何必玩這很多欲擒故縱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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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說我離不開您,”他輕聲道,“您信我不信?”
“你若當真想殺我,你的機遇太多了。”她微微眯起了眼,刻毒的、研判的目光射過來,幾近讓他無所遁形,“可你卻來救我。為甚麼?”
那邊倒是岑都馳名的法場。
他望向簾外,月影昏昧,甚麼都瞧不清楚。
“因為我……”他卻說不下去。
他疇昔從未用如許的語氣說過話。低到有些頹靡,在料峭的夜裡,令人聽得耳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