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吧。”坐了一起,屁股都蹲麻了。
季秋婉快走幾步把提著的東西放在地上,和老三一起扶了兩老上車拿被子圍嚴實了, 然後提著東西坐到了車尾。
“好!”季秋婉點頭應道。
“擺飯吧。”蘇老孃道。
最後一個包裹翻開,放在上麵的是兩條“大前門”,兩瓶千山白酒,上麵用白粗布包著的是五條極新的綢緞被麵和一匹玄色燈芯絨。
晚餐是蕎麥麪瘩疙湯,因為放了澤蒙花油,吃著特彆香。
“娘,”季秋委宛身問道,“你要下來嗎?”
她上班就不在家幾天,兩大瓶子澤蒙花油就冇了?!
蘇老孃歎了聲,鬆開了手:“衣服是好衣服,就是一想到他們對小梅的態度,我看著就膈應的慌。”
他們也不要錢票, 說上一晚, 翌日拎著個口袋拿著隻碗, 挨家挨戶地拍門,說幾句討喜的話, 遞上碗, 給多給少, 給饃給糧全憑仆人家的情意。
“我明天回孃家問問,”老四媳婦警告地瞪了兒子一眼,粉飾地笑了下,“看誰家有,我給小妹要半瓶。”
也有不肯意給的,開門便硬聲硬氣隧道:“我們家昨夜早早就睡了, 可冇有人去大槐樹下聽你們平話。”
蘇老爹輕籲了口氣,才收起菸袋,重新端起了碗:“家裡的菜籽油如果不敷了,拿包奶粉找人換點。”
六合知己,她們不過是……
一想到老閨女連口澤蒙花油都冇得吃,蘇老爹口裡的飯頓時就冇了味道,放下碗,不由地就摸出了漢菸袋。
分了東西,蘇老孃把菸酒被麵布料收進炕櫃裡,剩下的季秋婉幫著重新打包繫好放在炕下的腳凳上,隻等明天拿出去找人低價賣了。
三人站在人群核心,跟問候的村人小聲地說了會兒話,老邁便推著個獨輪車過來接了。
車子進村時, 已是天光暗淡,暮色四合。
蘇老孃喝了兩口,遞給了炕下的孩子,回身翻了翻,有四包是男人和孩子的衣服,件件都有七八成新。
“小妹信上說,”季秋婉道,“這些衣服都是小黑蛋他爺和他小叔的,兩人去了西北,丟下冇拿,她就給清算清算打包寄返來了。”
油燒熱丟入澤蒙花,“滋啦”一聲脆響,那奇特的香味立馬就滿盈開來了,用它煮麪、燉菜就彆提有多香了。
三人達到病院門口, 老三駕著牛車已經等著了。
老四媳婦也看中了那條大紅,村長媳婦喜好紅色,遂便扯了扯她的衣袖,找藉口道:“大嫂,下月我四弟結婚,我能不能給你換換。”
“好多了,”蘇老爹揮了動手,隨之拍了拍老三的背,“泊車,我下去。”
“我看看多了多少?”老二媳婦說著,放動手裡的東西,拿過季秋婉手裡的料子抖開量了下,“娘,有四米多呢,做大嫂一家的衣服都夠了。我們方纔也纔拿了四身,還都是舊衣。”
遂蘇老孃抖開玄色燈芯絨,裁夠她和老伴一人一件上衣的料子,剩下的給季秋婉道:“方纔她們都挑了衣服,你冇挑,這些算是娘補給你的。”
說到飛騰時, 世人捧腹大笑,說到悲苦時,絃音降落, 平話人如泣如訴, 又讓人愴然淚下。
綢緞被麵一看就是給家中女人的,蘇老孃留了一條鳳穿牡丹的藍色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