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唐隊長都這麼說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今天下午我就帶隊員去你們那拉肥去。”苗鐵牛的臉皮夠厚，歸正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被挖苦的籌辦了，這點不痛不癢的話，壓根就撓不到把柄。

那天過後，村裡的人都發明他們一貫馴傑出說話的大隊長就和吃了槍藥似的，誰如果在乾活的時候敢偷懶，保準惹來隊長的一頓經驗，閒來無事，也常能見到隊長抽著旱菸，看著那一片還冇有割完的稻子發楞，也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唐強對勁地朝四周看了一圈，他要的就是這結果。

“真就這麼多了，黃主任，我們村每年都是這個產量，本年還算多的了。”苗鐵牛裝傻，咬定就這麼多了。

******

“那你這些天如何就這麼怪呢，你看看客歲給你留的菸草，幾天的工夫你給造了一小半，昔日裡都夠你抽一兩個月了。”黃秀花不信，看看這些天家裡煙霧環繞的，老頭子身上那嗆鼻的煙味就冇下去過，她瞅著就心慌。

是啊，他另有老婆，另有兒子，另有一大群人要他守著，這如果然有天災，首當其衝的就是這些和他最親的家人。

書記員撓了撓頭，有些迷惑，莫非是苗鐵牛在登記的時候，少加了一個零？

******

“這個能夠有多一點的。”黃主任就差直說讓他謊報個數字了，但是這遮羞布畢竟還是撕不掉，他也隻能委宛的提示。

唐強恥笑著看著一旁麵色不改的苗鐵牛，他們兩個村相鄰，又是同一個公社的，昔日裡就愛在帶領麵前爭凹凸，明天本身狠狠在他頭上壓了一頭，即便曉得少了糧食，接下去隊上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唐強都感覺神清氣爽，一掃昔日被苗鐵牛壓在頭上的鬱氣。

顧保田歎了口氣，神情沉重。

“每天一早我就得去縣裡了，早點睡吧，我冇事了。”

*****

“行，那大舅哥你好好想想。”

都是老夫老妻了，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對方在想些甚麼，黃秀花固然不曉得為甚麼自家老頭子俄然就變了模樣，但是總歸是件功德。

顧保田曉得，他這大舅哥做大隊長，有點私心，但是更多的還是一心一意為村裡人考慮，隻要他有丁點信賴了他們的話，就不會拿一全部村莊的人去賭，讓他好好想想，他曉得該如何做的。

半夜，苗鐵牛的媳婦黃秀花終究忍不住開了口。

“這個，真不能多點了。”黃主任伸著食指，往上再指了指。

“你――”

並且那煙又不是好東西，抽多了還輕易咳嗽，對嗓子也不好，要不是看老頭子真的有甚麼苦衷壓著，她真想一把火把那些菸草都燒了。

苗鐵牛從縣委出來的時候，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了看晴空萬裡的天，刹時，感覺有些蒼茫。

“紅星公社第六大隊，春麥子畝產三千五百斤，紅星公社第七齣產大隊畝產兩千八百斤......紅旗公社第一齣產隊畝產五千六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