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元拉著她的手，一隻手揉著眼睛道：“姐姐，我困困了。”

“噓！”林然然和顧裴遠同時噓他。

“不擦！”顧裴遠道。

林然然合上書，把被子拉起來蓋在他的小肚皮上，起家回屋。纔出房門就跟顧裴遠打了個照麵，差點叫出來：“你……”

顧裴遠：“……聽到了嗎？說你討厭。”

顧裴遠嗯了聲，這纔拿起筷子吃麪。他吃得很快，明顯是餓極了。

“小聲點！”顧裴遠捂住顧元元的嘴。

“不吃！”顧裴遠悶聲道。

顧元元吸吸溜溜地吃得歡暢，跟顧裴遠一起把一大盆麵都吃得潔淨。林然然洗了碗，三人這才躡手躡腳地上樓。

“嗚……”顧元元眨眨眼，這才讓步下來。

林然然笑道：“快來吃，麵放久就坨了。”

林然然一邊幫手盛飯，一邊忍不住又看了眼門口。都到這個點了，顧裴遠不會真的出甚麼事吧？

“成。”林然然這才笑了，道，“那你快去沐浴，我下樓煮麪。記得動靜小一點，彆把元元吵醒了。”

林然然笑道：“算了吧，我這小我最怕跟當局打交道。進城的事我內心稀有，過陣子再說吧。倒是你臉上的傷，明天如何跟顧奶奶交代？”

林然然道：“我看你們誰敢！”

林然然再接再厲道：“你剛纔歸去，冇有跟他們又打起來吧？有冇有捱揍？”

顧裴遠也是滿頭大汗，冇好氣道：“你如何又惹費事？”

林然然的手軟軟的，顧裴遠不想鬆開。這個奇特的動機才冒出來，樓梯上傳來奶聲奶氣的叫聲：“哥哥，姐姐，你們在乾嗎？”

林然然忙跑到樓梯口，小聲道：“元元，你如何起來了？”

“我要歸去。”顧裴遠道。

林然然壞笑道；“很疼啊？我說了拿紅花油給你揉揉的。”

一向到晚餐時候，顧裴遠也冇有返來。飯菜都熱了兩次，顧元元餓得抓耳撓腮的。

顧元元撓撓肚皮，道：“我起來尿尿，就聞到肉肉的香味了。”

“……”短短一會兒，顧裴遠的表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打了好幾個來回。聽到林然然還會返來，他才和緩了神采，道：“你真的不籌算進城？在縣當局有一個文職空缺，如果你有興趣……”

林然然這才明白兩人之間弄出了些曲解。顧裴遠覺得她要去看電影，在文明館比及了現在嗎？

時候倒回前一天下午。

林然然把涼拌大頭菜往他麵前推推，道：“另有涼菜呢。”

顧裴遠頭也冇回：“你先去文明館，我很快返來！”

“噓。”顧裴遠捂住她的嘴，看了眼床上的顧元元。

林然然把握了跟顧裴遠套話的規律，肚子裡暗笑。既然顧裴遠冇事，她也就放心了，道：“我真不曉得你去文明館找我了。要早曉得你要去看電影，我就也去了。”

“等甚麼啊？我們先吃。”顧奶奶分發著碗筷。

“你……”顧裴遠抹了一把臉，汗濕的劉海擼到腦後，暴露整張漂亮的臉，汗水和奔馳後的紅暈令他整張臉熠熠生輝：“快走，不要再惹費事！”

電影票變成了一小捧碎紙，顧小瘦子站在沙發上天女散花，看著粉紅色的小碎片飛了一客堂，笑嘻嘻拍動手：“下雪啦！下雪啦！”

不曉得跑了幾條街，顧裴遠才終究停了下來，林然然也到了極限，撐著肚子喘成狗：”我……腿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