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二禿子那老舅媽來借糧,他家婆媳仨都上了,把人撓了個滿臉著花。要我說,該!前頭得有十好幾年冇會麵吧?這會兒倒是蹦出來擺長輩的譜了,早乾啥去了?傻子纔會為了孃舅一家子餓死自家人!”
幾句話工夫,喜寶的口糧就變了——袁弟來離任,張秀禾上任。
但是,麵對親媽和媳婦疑問的眼神,宋衛國撓撓腦門:“說是叫宋言蹊,啥意義我給忘了。”
“有啥好體例?從速說說!”一聽有門,趙紅英一疊聲催促著,還不忘調劑懷裡的繈褓,好叫喜寶睡得舒暢些。
張秀禾顛顛兒的接了過來,內心策畫著轉頭還能叫強子喝兩口紅糖水。雞蛋她是不敢分,就怕叫那心黑的撞見了同媽告狀。
張秀禾這會兒已經往嘴裡塞了兩筷子麪條了,聽了這話立馬擺手:“不消,哪就那麼金貴了,我自個兒能行。”自個兒做自個兒吃多好,煮麪都能多下兩根,再說就那點兒活,值當啥呢。
為了照顧喜寶,趙紅英自打秋收後就再冇出過門,這會兒一聽,倒也感覺挺成心機的,從速催她接著往下說。
打從這天起,袁弟來就跟邃密糧食永訣了,偏她身子骨弱,之前有好吃好喝的供著,奶水倒還算勉強夠,一旦換了細糧,冇兩日就斷了奶,直接絕了她想把喜寶哄返來的設法。更叫她心寒的是,換了口糧的喜寶竟然冇有半點兒不適,美滋滋的喝著張秀禾的奶,隔幾天一看,竟然還胖了一圈。
這話還真冇說錯,宋家兄妹五人裡頭,論笨拙老三宋衛民絕對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名。
油紙包裡裝的是紅糖,分量固然未幾,可這玩意兒本就奇怪,能弄到就算不錯了。趙紅英接過油紙包就順手塞給了張秀禾,反正家裡現在就她一人喝紅糖水。
恐怕趙紅英懺悔,張秀禾搶到了麪條後,立馬拍著她那圓潤豐富的胸脯,大聲包管:“今後我先緊著喜寶喂,臭小子吃啥都行。”
至於那小紙片……
袁弟來更懵了,打小養成的三觀蒙受了嚴峻的打擊,可到最後她也冇能想通,隻能哭著睡了。
趙紅英瞅了半天,也冇看出個以是然來。張秀禾獵奇的靠近一看:“寫的啥啊?”
強子、剛子,一聽就曉得是親哥倆!
宋衛民感覺,他媽纔不重男輕女呢,歸正他活了二十多年,就冇被正視過一天!
宋衛民瞥了她一眼,甕聲甕氣的答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還能把媽看破了,我有那本事?”
當然,就算掛麪被搶了,袁弟來仍然不會捱餓,畢竟紅薯稀飯和紅薯餅還是管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