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語點頭,領著使團大踏步走進大帳中,帳中上位設了兩方尊位,兩邊一溜的席位。帝曦語並未上座,隻是撿了左邊的首席就要落座。
帝曦語嘴裡含著點心,含混不清的答:“嗯……”
他環抱過她的肩頭,替她披上披風,“固然已經入夏了,淩晨的風仍然有些涼,夏衫薄弱,謹慎著涼。”骨節清楚的手指纏繞過繫帶,替她繫好,目光當真專注。
吃了好些點心,她擦擦手,挽住祁時黎的胳膊,“去歇會吧,早上起得早,有些犯困,明日要解纜到草原上去,又要夙起。”
徵兒笑嘻嘻的,“原是青儀姐姐縱了我,本日她和宮兒姐姐都留在彆苑看家呢,待歸去,陛下好好算一算青儀姐姐辦理不力的責,再叫宮兒姐姐來縫了我的嘴吧。”
三人笑著,華蓋馬車漸行漸遠。祁時黎隻看著馬車遠遠的到看不見為止,回身往裡走,對跟在身後的人叮嚀,“宮兒去籌辦一下,用過早膳,我有事要出門。”他剛說完,又添了一句,“多帶些人手。”
她回身走了幾步,又轉過甚來叮囑:“那你如果要出門的話,多帶些人。”
“可汗請。”帝曦語朱唇輕啟。如此推拒謙遜三番,兩人才落座。
初八早,天氣未明,帝曦語已經起家了,本日之事頗多,彆苑離府衙又另有好一段間隔,需得早早去。
西域可汗名單布莫,三十不足的年紀,留著一圈短鬍子,粗暴而豪放。他一身深藍棕滾邊的長袍,袍上繡著馬羊圖案,繫著同色福文的腰帶,腰邊彆著牛皮馬鞭,現在正站在大帳前等著遠來的高朋。
草原上的風大,吹動帝曦語火紅的裙襬,如一隻騰飛火鳳凰,烏黑的長髮在身後飛揚,愈發稱的她肌膚似雪,眼眸如星。
“人家說易得無價寶,可貴有戀人。陛下和帝爵便是有戀人!”徵兒笑說。
帝曦語也不惱,隻是看向角兒,“你看看,你青儀姐姐如何管的人,現在連朕都敢打趣。”
單布莫被她此舉一驚,鳳耀是大國,本身不過部落首級,怎會得此厚禮,有些訝異的問:“陛下這是何意?”
單布莫曾傳聞過鳳耀女帝麵貌無雙,絕世傾城,本日一見才知何為名不虛傳。
冷傲之間,人已到麵前,單布莫單手環於胸前,哈腰施禮,聲音雄渾有禮,“單布莫拜見陛下!”他身後的官員、侍從也同時施禮。
不消半晌,席案就已經重新擺好了。
帝曦語對上他的眼,讀懂他眼中的意義,隻是挑了挑眉,人家太熱忱了,關我何事?眸底卻滿是滑頭。
徵兒聞言斂了幾分笑意,“陛下恕罪,徵兒隻是替陛下高興。”
“陛下!”單布莫叫住她,“陛下請上座。”
“好。”祁時黎目光和順的諦視著她。
帝曦語帶著得體的淺笑,拱手半作揖,“久聞可汗盛名,幸的拜見。”
“陛下請!”單布莫愈發從心底恭敬這位容色傾城的陛下,感覺她心腸和麪貌一樣誇姣。
見到儀仗隊呈現,他才裂開嘴暴露一抹笑容。帝曦語從車輦高低來,同祁時黎並肩走向大帳。
帝曦語忙到下午纔回,她回家過了大半個時候後祁時黎才領著返來。她有些迷惑的看著他,“甚麼事半了這麼久?”
“如何了?”帝曦語回身瞥見他大踏步走來,臂彎裡挽著一件披風。
翌日,儀仗隊護送著女帝與帝爵乘坐的禦輦駛出定西關,出關後劈麵而來的是一望無邊的草原。一日便在繁忙中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