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猴子就擺上了麻將。大孬對麻將不諳練,可他有靈氣。在猴子的指導下,四圈牌下來,出牌揭牌的行動就很像回事了。再說他身邊有鬼精鬼精的猴子,兩人在殘局之前說好的“捆鍋”,大孬的膽量就更大了。“麻戰”越來越狠惡嚴峻,“泡子”也越下越大,大把大把的鈔票揮來舞去,全部房間烏煙瘴氣。猴子早利市癢得短長,一看徒弟剛纔還贏了很多,這一陣手氣不佳,又輸得差未幾了,表示歇一會兒由他上陣。哪曉得大孬早被亢奮的氛圍所傳染,兩眼瞪得像核桃似的,那裡容得猴子插手?正說話間,大孬摸了個“炸彈”。
但是冇等大孬進屋,三個“抬轎”的麻友早已落荒而逃。
大孬提示本身要到處防備,他畢竟在這場閤中衝殺了半年多,無賭不假的說法他聽很多了。在他家擺賭,他也經常和猴子扮演二人“抬轎”的角色,這些把戲都是從許大馬棒那學來的。聽牌了,若聽的是2、5、八條,對家用食指和拇指捏著煙;聽的是3、6、九條,把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如果把煙叼在嘴裡不動,必然是單吊。
“唉,我伯這個三八式老乾部,打了一輩子仗,槍彈都冇有擦傷他點皮,就如許撂倒在了麻壇上”。
蒙受重創的大孬連續幾天徹夜難眠。此次失利使他再一次看到了世事的險惡。他固然多次痛罵猴子將他引入歧途,但為時已晚。在深思中他以為猴子的本意也是想讓本身發財,因而,今後也就不再提及此事。
大孬一聽,頓時勃然大怒。但他倆並不曉得,門口有一隻耳朵緊緊貼著門縫。
這些日子,猴子看到大孬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內心也不暢快。眼下市場還是冷落,又冇有合適的發財門路,又怕愁壞了徒弟的身子,便給他先容來幾位“麻友”散心。
劈麵的牌友朝大孬伸出大拇指:“咱這老哥是藝高人膽小,內行揭疙瘩,有賭命,有賭命!”說話間,大孬又來了一個夾八餅的自摸,牌桌上的氛圍變得非常活潑了。大孬每摸上一個炸彈便會令他欣喜若狂。就如許,麻將像妖怪似的,勾住了他的靈魂,使他欲罷不能。
跟著時候的一每天流逝,大孬的牌技日臻成熟。他會算賬,麻將桌上隨便摸個炸彈,也頂幾天的肉攤所得。他已經把麻將視作了一種謀生。他在新買的三室一廳的屋子裡,按所下賭注的大小,每天同時擺三桌麻將,由猴子賣力抽頭,一天就是上千塊。像如許的買賣做下去,幾年下來就是百萬財主啊!大孬今後在麻友中得了個清脆的雅號――“麻將專業戶”。為了快速致富,他讓猴子為他號召家裡的攤子,本身開端在內裡尋覓大場子去了。
許大馬棒握著大孬的手說:“你狗日的比我命好。我那次逃竄被抓返來可真是慘了,整整戴了三個月的鉛錘不說,又領了三年刑。見到你真歡暢,咱哥兒們得好好耍些日子。”
“咬上!”大孬的上家吃了一嘴子,吃了牌,內心輕鬆,話也多了:“我們的老先人就是聰明,發明的這玩意把多少人都陷出去了。客歲我伯離休在家,和幾個老乾部擺開了麻陣,有一天他白叟家手氣不佳,整整一早晨冇和一把,後半夜了纔好不輕易聽了牌。我伯重新摸到尾,眼看剩兩張就荒莊了,最後一張摸了個炸彈,人太沖動咧,炸彈還冇喊出來就溜到了桌子底下,等老牌友把他從桌下扶起來,已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手裡還緊緊捏著一張牌。費了牛大的勁才把那張二餅從手指裡摳下,牌友朝桌上一看,一對東風作將,一餅三餅中間還留著一條縫,一個老先生用哭腔嚷嚷著,老林、老林,快醒醒,你手裡捏的是二餅……”話音未落,大師一陣大笑,大孬差點笑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