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廣敞亮的集會室裡坐著五六十名新招的乾部，除知青外，另有交班的後輩和複轉甲士，從明天起，他們將接管為期六個月的新乾部培訓。賣力這項事件的是人事處的喬處長，喬處長五十高低，中等個頭，富態的臉膛紅光出現，神采飛揚，偏分的頭髮散落在發亮的額頭前，鼻梁上架著黑邊眼鏡，看上去風采翩翩。

“好，不拘末節，無能大事！”孫貴仁笑道。

氛圍多麼清爽，顧罡韜穿行在綠樹成蔭的城牆下，聆聽著清澈動聽的鳥叫，彷彿置身於另一個天下。河邊有人吊嗓子，另有穿戴活動服劈叉舞劍的，打羽毛球的……當看到幾個手提鳥籠的遛鳥人時，他獵奇地放慢了腳步。劈麵走來一個五十來歲的遛鳥人，手提精美鳥籠，內裡忽閃著一隻標緻的鷯哥。遛鳥人都稱他老萬。老萬把鳥籠掛在一根樹枝上，用手指在鳥籠上悄悄一彈，靈巧的鳥兒便開端演出節目：“換大米，誰要衛生紙，收舊傢俱……”博得觀鳥人一片笑聲。老萬要解小手了，一個伴計成心出他的洋相，不知給鳥教了句甚麼。這鳥果然聰明，隻兩遍就學會了。老萬解罷小手要持續給大師演出，用手指敲了一下鳥籠，鷯哥便嚷開了：“老萬，日你媽！老萬……”引得圍觀者鬨堂大笑。

顧罡韜指指條記本，“就叫這個。”

“對，是這回事，不過我也確切嚐到了掃帚的長處，你如果有興趣，明天到後勤上領把掃帚，咱倆一塊乾。”

“你這個小夥，長得挺靈醒，咋說話儘冒傻氣呢？就算郝行長不知你姓啥名誰，年青人遇事還是謙善一些好。明天這事就算疇昔了，今後見了帶領多長點兒眼色，去吧！”

“他還能靠啥？一開口就像打翻了醋罈子，寫一手狗爬爬字。你還冇見他的眼神，看女學員的時候恨不得扒了人家的衣服。”說到這裡，那學員不解地問，“你整天貴仁長，貴仁短，又睡一個宿舍，蠻親熱的嘛，理睬那土老帽乾啥？一瞥見他，不吃都飽了。人常說：寧挨利索人一拳，不挨蔫驢一蹄子。這類人你可要把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