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春道:“三哥想得殷勤,小弟恨死黃頭毛了,真想一刀捅死他。三哥夜探賊窩,千萬謹慎。”
胡大仙道:“有,在一個月內,做到四句話,十六個字,便可‘逢凶化吉,罹難成祥’。”
胡大仙站了起來,在金毛水怪的前後襬布,細心端祥一遍,道:“無可奉告,小可告彆了。”連看相的銀子也不要了,拉著侄兒就要走。
柳三哥道:“她住在哪兒?”
金毛水怪道:“哈哈,他曉得我們在說他呢。”
柳三哥道:“亂七八糟,甚麼十姨太,是紅極一時的旦角劉依依。”
金毛水怪急道:“不怕,不怪,要怪你,我就是烏龜王八狗。”
過了兩天,他又進了寢室,道:“依依,想通了冇有,我是個知冷知熱,懂疼懂愛的男人,從了我,你有享用不儘的繁華繁華,何必一根筋鑽牛角尖呢,何必一條道走到黑呢,白玉春有啥好,不要犟,聽話……”他笑吟吟地向劉依依靠近,劉依依“哇”一聲驚叫,向後退了三步,又抽出了剪刀,抵在本身胸口,道:“出去,出去,不出去,我就死。”
狐狸島是洪澤湖中的一個大島,島上住著上千戶人家。島上人家有種地的,有打漁的,有做小本買賣的,日子過得很安閒。
胡大仙道:“‘積德積善,修身養性,閉門不出,百事不管。’小可已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天機道破,老天發怒,小可與施主都彆想活了,望施主多多包涵。”
柳三哥搖著銅鈴鐺,呼喊道:“麻衣看相,陰陽八卦,能卜前身,預知將來,一人一個命,一命一步運,人生一個夢,一夢一千秋,天機生百變,凡人勘不透,禍福本無常,繁華浮雲過,是禍不是福,須將困難破,嬌妻與美妾,要有天然有,升官與發財,千萬莫強求,孜孜欲討取,到頭嘗苦果,君子開闊蕩,福祉天然多。”
白玉春道:“那我乾啥?”
胡大仙道:“朱紫貴相,看命就貴,不好說,施主,你就看著給吧。”
柳三哥又點上了仆人的啞穴,把他扔在樹蔭裡,冇有兩個時候,仆人休想轉動。
仆人道:“門窗緊閉,說話壓著聲音,哪有那樣搓麻將的。還叮嚀小的,就在這附近巡查,不準任何人靠近,直到他們散場。”
金毛水怪哈哈大笑,滿天陰霾一掃而空,道:“感謝先生吉言。先生見笑了,說的儘是好話,請給我看看,邇來可有甚麼憂患休咎?彆揀好的說,好的要來就讓它來吧,來得再多也不怕,光揀不好的說,也好有個防備,所謂‘逢凶化吉,罹難成祥’吧。”
那書童似是曉得在群情他,卻張口結舌,咿咿啞啞,指手劃腳,比劃了一番。
金毛水怪急了道:“啥賈禍不賈禍的,你如何說咱都不怪你,你要不說,哼,大仙,你就彆想走,冇阿誰事理。哪有給人看相,光看不說的,不把人嚇死,好歹,你得說,大仙。”
柳三哥道:“能夠在搓麻將呢,你如何曉得在籌議事兒?”
柳三哥道:“早點吃完晚餐,早睡,深夜起家,我把你送到船埠船上,等著我,等著好動靜。”
仆人道:“傳聞十姨太,呸,小人又說差了,傳聞劉依依死活不從,手裡抓著把剪刀不放,尋死覓活的,老邁一時倒也冇了體例。”
狐狸島雖說是金毛水怪的巢穴之一,他卻從不惹事,在內裡他飛揚放肆,殺人放火;在島上卻循分守己,循規蹈矩,金毛水怪曉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事理。島上的治安相稱好,冇有搶冇有盜,如果有人有非分之舉,金毛水怪能與島上鄉紳一起對那人停止打壓,乃至送往洪澤縣衙。島上住民對外界傳說中的金毛水怪持思疑態度,傳說嘛,老是以訛傳訛,沸沸揚揚,添油加醋的為多,那必然是搞錯了,狐狸島上的金毛水怪是個鄉紳,連說臟話都會紅臉的人,如果你與他在一條道上劈麵相遇,他會讓在一邊,讓你先行,如若那人是一個乞丐,他也會相讓,真是個非常謙虛的君子,是個可貴的好人。每年他都會捐出一筆不菲的善款,佈施島上的鰥寡孤傲。在這個島上,名聲比他好的人,冇有了,他確是個老誠懇實的鄉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