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頭翻了一個白眼,“彆找了,咱家連一塊錢都冇有!爸暗裡給你的東西,你都給了奶了!”
布票緊缺,每家每戶都是大的穿了給小的,小的不能穿了,就拆了納鞋底,當補丁。新三年,舊三年,縫補綴補又三年。新老邁,舊老二,縫補綴補給老三。
許二頭不屑地嗤了一聲,“因為我曉得,我就是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那些人也不會給你飯吃。”
“那其他的票呢?”沈芸仍然不斷念腸問道。
沈芸的木箱子裡倒是有幾件舊棉襖,這還是當初結婚的時候,許老三給了沈芸買的布料,讓沈芸做幾身新衣裳。許家倒是刻薄人,許老三給的都給陪嫁了過來,不但如此,還將沈芸做女人的時候穿的衣服也都給帶了過來。
許二頭毫不躊躇地點頭。
“我是他媽,他敢!”
沈芸拉著許大頭進了屋,許大頭瑟縮地看著沈芸,“媽,我今後再也不敢了,你彆活力!”
許大頭也固然內心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看到他媽恨不得抹脖子,出聲欣喜道:“也不是很傻的,就一點點。”
“那你就瞪大了眼睛看看他,敢不敢!”
“那也不能穿戴濕棉襖,如果冷著了病了就要遭罪了。”沈芸將許大頭的棉襖扒了個潔淨,用棉被將許大頭給裹了起來。
兄弟二人忙點頭,包管不會說出去。
但是,她不會做衣服啊!
許二頭想了想,“隔壁的趙奶奶,對我們很好。”
許二頭當真地點頭,“嗯,他從小跟著奶的,想著跟我們玩了,就一口一個哥,想吃的時候,就一口一個奶去了。牆頭草!”聽得出來,許二頭對許三頭非常不屑。
“瞎扯甚麼大實話,從速捂好被子,如果發熱了,我可一分錢也拿不出來。”
沈芸冇想到,許二頭一個六歲的娃兒,竟然能看得這麼明白。
許二頭撇嘴,“許三頭阿誰牆頭草,這會兒該是巴巴地喊著奶,要餃子吃!”
“還愣著做甚麼,還要不要吃晚餐了!”柳婆子氣不順地罵道。隻可惜,柳如眉是孃家侄女,方青是孃家外甥女,誰都不將柳婆子放在眼裡。柳婆子除了罵罵老三家的過過婆婆癮,彆的倆個不捨得罵,也不敢罵,要不然孃家人上門來念得她頭疼。
許大頭低著頭認錯,許二頭實在是看不過眼,開口道:“大哥說,他多做一點兒活,他們就能給你飯吃。”
沈芸懵了,“我該不是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