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上加了青菜煮的玉米糊糊,毛金蘭跟著周大妮下地去了。
周大妮心中轉過各式思路,笑著道:“李姐姐,你看這可真是不巧,我們家蘭蘭啊,下午就要和李教員相看了,都說好了的。如許,我們家二閨女長得好人也好,要不你給看看?”
周大妮聞言默了默:“她四嬸,那家人真的不可。”
毛金國張張嘴想說啥話,被坐他中間的毛金蘭踹了一腳,他閉上了嘴巴。
他固然是個男的,但自從他阿誰活潑安康的弟弟出世今後這個家裡更加冇職位了,不過毛金國並不在乎,擺佈他都是個廢人,娶啥樣的媳婦兒不是娶?
從戎當傻了?這年代,誰不愛年青標緻的,誰還會娶個比本身大的人?娶比本身大的媳婦兒的大多都是家裡窮得不可了或者身上有較著缺點的男人,就像是毛金國,如果他和羅永秀成不了,那到最後,最好的成果也不過是娶一個帶著孩子的孀婦了。
李三妹聽到這兒,並不料外:“妹子你再考慮考慮,陳家那邊說了,能夠出一百塊錢的彩禮。”
第二每天還冇亮,聽到屋外有動靜,毛金蘭就起來了,毛金麗在廚房做早餐,毛金蘭在內裡洗漱,周大妮很快就拍打著衣服出了房間門,毛金國從提這個桶從後院的自留地返來。她家在後院養了一頭豬,過年三十就殺,餵豬的活都是給毛金麗的,這模樣一看就曉得她又把活讓毛金國幫她做了。
周大妮向來不在這類小事兒上讓毛金蘭虧損,但在背後裡補助給毛金麗的東西倒是給毛金蘭的兩倍。小時候毛金蘭不懂,這會兒她這麼大年紀了,另有啥不曉得的?
周大妮喝了一大口粥,嚥下去後道:“大丫本年23歲了,小丫也18了,都該說人家了,我們家過的甚麼日子,你們也都曉得,你們姐妹倆出嫁,我們的陪嫁不會多。”
菜是鹹菜和炒青菜,鹹菜很鹹,炒青菜冇甚麼油水也冇甚麼鹽味,但家裡誰也冇有抱怨,都是經曆過艱苦光陰的人,有一口吃的就不錯了。
躺在屋裡的毛金麗聞聲院中的動靜兒, 在床上翻個身:“大姐, 你一會兒把飯煮了,我再睡會兒啊。”
毛金蘭低著頭冇說話,她早就曉得,也冇期望過。幸虧她這些年也存下很多錢,粗粗算下來也有十多塊了,都是從小攢到大的,隻不過她冇有票。
可她又在明天的時候去和王奶奶家說了讓明天兩家相看了,她臉上難堪的道:“大姐啊,這也不可啊,我已經同意今天下午讓兩個孩子相看了,這事兒是真的不可了。”
周大妮瞪大眼睛:“真的給一百?”
現在是農曆四月二十八。頓時就要過端五了,秧早就插下去了,這會兒他們要下地去給玉米施二道肥。在牛棚中間的空位裡放下揹簍,鏟上一揹簍客歲春季漚的肥,鋤頭搭在揹簍上,跟著周大妮一起往山上去。
周大妮並不是個慈愛的母親,餬口的重擔壓在她和老毛頭身上,才四十多歲的她卻像是六十歲了。
周大妮光想想就感覺美滋滋。可這份美滋滋在李三妹說出李三妹來講親的人是毛金蘭今後,這份美滋滋一點兒都冇有了:“啥?說我家大閨女?我家大閨女可比男方大三歲啊。”
才走出去冇多遠,毛金蘭的四嬸揹著一揹簍肥料快步走到她們身邊,對周大妮道:“她二孃,前次我跟你提的那家人,你考慮得如何樣啊?你如果感覺還行啊,我就給話兒讓人家來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