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講故事呢，”柳燁這時對他彷彿不那麼驚駭了。

“宿世？”柳燁似懂非懂地說。

“俺不曉得。”在閻王麵前俺竟然不懼呢。

“不曉得，聽俺老媽說的。”她的聲音有些顫栗。

“你還算聰明，另有阿誰偷你豬屁股的人，就是你宿世害的三姨太，不過你最好不要曉得他是誰好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啊！’閻王長歎一聲便拂袖而去，走時還不忘轉頭叮嚀小鬼，‘快讓他歸去吧！’

“再厥後，俺的魂就分開了身材，輕飄飄地站到屋梁上了，俺看到俺家遠方侄子給俺穿上壽衣，讓俺挺在稻草上，給俺的臉上蓋著黃表紙，街坊鄰裡們忙裡忙外的給俺打棺材板，門口還放著兩個花圈。

看到戚婉驚駭的模樣又遐想到她的心臟病，柳燁也不敢多問了。明天瞎子要親口講他的故事，柳燁的獵奇心再次被挑逗起來，她性急地催瞎子，“大爺，你快講啊！”

“那次俺死了三天又活過來，這事街坊鄰裡都曉得呢，還是他們湊錢給俺打的棺材呢。”

“小女人，你為嘛不上學呀？”坐在床邊的瞎子俄然問道。

“‘丫環？’俺不解地問。

“閻王號令小鬼說，‘放給他看看！’

柳燁扭頭看看棺材，嚇得從速扭過臉來。

“你剛纔喊俺啥呢，再喊一聲。”瞎子逗著柳燁。

“一會兒，螢幕上就把俺的宿世放出來了。你談笑話不，俺宿世竟是女人。俺是地主家的大太太，妒忌俺的丈夫寵嬖三姨太，那三姨太長得標緻著呢，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會說話，會笑普通，把俺那死鬼迷得神魂倒置，整天杵憋在她的房裡不出來，俺實在是恨得牙疼，就乘一次死鬼丈夫外出經商的工夫，嘿，真是無巧不成書呢，這三姨太竟然害了紅眼病，我就勾連丫環用注射器把毒藥打進眼藥裡，然後更調了她的眼藥水，就如許神不知鬼不覺把三姨太的眼睛毒瞎了。

“‘哦，他現在是你的遠方侄子。’

“不曉得。”柳燁有些獵奇。

“鬥是的，宿世。”

“‘曉得，俺曉得錯了。’俺在閻王麵前低頭認罪。閻王看俺態度好，就和緩了語氣，‘阿誰丫環，歸去你給他傳話，讓他好自為之。’

柳燁俄然想到曾經聽到過這個傳聞。有次她和戚婉到河邊玩，走到瞎子家四周，戚婉嚴峻地拽緊柳燁的胳膊，眼睛惶恐地看著瞎子家的大門，“阿燁，可彆讓俺看到阿誰瞎子啊，他死了三天又活呢，媽呀，好瘮人呢！”柳燁當時獵奇地問戚婉，“可的呢，快給俺講講，咋回事呢？”

“‘好的，大人，歸去後俺要奉告街坊鄰裡，做人都要學善呢！’俺畢恭畢敬地向閻王的後背鞠個躬便依依不捨地跟著小鬼往回走。走到一個十字路口，小鬼用個芭蕉扇，對俺的頭上狠勁敲了一下，俺就像做夢一樣俄然展開眼睛。當時幫俺摒擋後事的那些人正忙著幫俺往棺材裡擱呢，見俺展開眼睛要水喝，嚇得啊，把俺往地上利市一扔，四散逃了。不過一會兒，俺阿誰瘸腿侄兒走過來，看俺真的活了，就顛顛地把幫手的人喊返來了。

小女人還怪講規矩呢，喊俺大爺。很少有人如許稱呼俺呢。瞎子想。

“這事街坊們都曉得，不信你問他們哼，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