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車裡看她的背影,風衣下襬被風拂起一角,她撐在手裡的黑傘,被燈光襯著成一種淺黃的色彩。
車窗外風景快速向後飛奔,樹林農田漸而不見,視野以內,隻要一幢一幢陳舊的高樓……
這一段路,誰也冇有說話。
腳步聲一起一落,到最後,再也分不清誰是誰的。
亭子裡飄散起煙味,被風一吹,很快消逝。
孟遙身材一僵,過了半晌,伸手閉眼,也環繞住他。
他們一起看曼真的畫展,隔著半米的間隔,斜火線有一道窗,窗外雨聲纖細。
每一次,他滿身武裝而來,卻都潰敗而返。
孟遙昂首看他,她感覺本身聲音有點發顫,字句都像是飄在風裡的幾縷遊絲,她得吃力地抓住,“……我生日那天,你問我,這算是叛變嗎……”孟遙攥住了手,那傷口疼得她思路格外得清楚,“……不算。但是……我們都一樣,都還在受著自我的責備……”
丁卓把包著她掌心的紙巾拆開,垂著眼,看著她掌內心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