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壺桂花釀，”林知夏麵前一亮，轉頭看了看身邊的林西陸，“不，來兩壺。”

“走吧，知夏，中午都冇如何吃，早晨我親身下廚給你做頓好的。”如果拿不到鑰匙，救不瞭望舒，冇法分開這虛鏡，那元魂就會永久滯留此中，無晝無夜，無生無死。既然如此，那就做好最壞的籌算，及時行樂吧，林西陸甩了甩腦袋，心中拿定了主張，也不在乎彆人看他的目光，緊緊的牽住了林知夏的手，朝著彆院的方向走去。

“老闆，這一顆金株是酒錢，剩下的兩顆是為了托您做件事，將兩壇桂花釀送到前麵風華裡中的風華樓，交給樓裡的豔老闆，再拿兩壇送到城中的清平觀中，交給雲道長，另有一罈，送到城西竹樓，交給住在那邊的藍韞女人。剩下的，全送到清平觀劈麵的那件彆苑中。現在是酉時，這些酒必須亥時之前全送完，”林西陸細細地叮囑著，“你可記清楚了？”

“西陸。”林知夏快走兩步，牽起了林西陸的手，淺淺的溫熱讓林西陸回了神。

老翁被林西陸三繞兩繞，暈暈乎乎的就收下了錢，細心貼身放好，拉著板車就朝風華樓去了。

林知夏握緊了拳頭，就要上前辯白，林西陸握著他的手悄悄搖了搖，淺淺一笑：“我們的餬口，與他們又有何乾呢？隨他們去說吧……”

林西陸稍一思考，又拿出兩個金株，一併塞進了那老翁手中：“老闆，這酒我們全要了。”

林知夏悄悄的“嗯”了一聲，並未再言語，隻是臨走前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仍舊端坐在觀海閣的豔老闆，閣中並未點燈，豔老闆的身影在淡墨色的黑暗中顯得衰老又有力，彷彿經曆了一場戰役，走過了一場大難。

“這位爺，我這車酒，一顆金株另有的找，不消這麼多。”老翁忙活一整年都不見得能掙到三顆金株，眼下這金株卻來的如此輕巧，他那裡敢收，著倉猝慌的就想把多出來的錢還給林西陸。

“好嘞！”老翁笑著承諾了，手腳利索的拿出一隻竹製酒提，從酒罈子裡舀到酒壺中，“這位爺，一共十個銅板。”

“啊！不能吧，不都說林道長隻愛美人麼？如何會大庭廣眾之下與男人這般密切……”

“總得再嚐嚐，不是麼。”林西陸曉得林知夏對於他給風華樓送酒這件事不能瞭解。

海風帶來海水中特有的腥鹹之氣，觀海閣中的溫度跟著悠長的沉默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林西陸的心也垂垂的涼了，本就晝短夜長的夏季，連最後一點暖陽也要從海平麵上消逝了。

下人固然都散光了，可廚房內的蔬菜生果魚蝦肉蟹倒是樣樣齊備，林西陸略一思考，擼起袖子就開端諳練的摘菜剁肉。林知夏自小學琴，這些廚房裡的活是從未碰過，隻能在一旁遞遞碗碟。

二人沿著石板路緩緩的走著，沿街店鋪的燈籠將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終究融會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相互了。

“那是林道長麼？”有人在竊保私語。

林西陸翻開荷包，內裡金燦燦的一片，滿是金株，那裡有銅板，自打他來到這虛鏡中，出入都有藍韞辦理，從未用真正的使過此處的錢，想了想，摸了顆金株出來，問道：“老闆，這金株能買幾壺酒？”

林知夏低著頭，抿嘴一笑，內心頭像沾滿了麥芽糖一樣，甜滋滋的。本身方纔隻是皺眉，林西陸就曉得本身心生迷惑，看來，他的眼中一向是有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