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長。”岑桓從內堂迎了出來,規端方矩的行了個禮。
林西陸沿著矗立入雲的宮牆朝宮外走去,腦海裡還迴盪著方纔薑哲與他的對話。這國主雖與本身有幾年同門之誼,但這宮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怕是早就將山中的那份交誼消磨殆儘了。不然,薑哲也不會期近位後立即命人將本來在山中的清平觀遷到皇城中,嘴上說的固然是想要讓清平觀享用百姓的香火,趁便促進師兄弟之間的豪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實際上是為了將清平觀放在顯眼的位置,一方麵能夠分離太後的重視力,另一方麵也便利本身節製。
“抱愧,”林西陸見岑桓直直地望著本身發楞,立即解釋道,“剛在絕無嘲笑岑先生的意義,隻是感覺那優伶當真是風趣奸刁的很。”
陸望舒略加清算,又提筆寫道:武伶館,皇宮。
“芙蓉城的鑰匙。”岑桓揉著額角,彷彿想起了甚麼讓人頭疼的事,“那傢夥,真的給了我芙蓉城的鑰匙。”
“岑先生不愧是芙蓉城第一才女,對茶藝也是如此精通。”林西陸由衷的誇獎道。
以是當岑桓說出這番話時,林西陸不由心生迷惑,張口便問:“不知岑先生師從何門?尊師是?”
“若被玩弄的是林道長,怕就不會感覺風趣了。”岑桓活了數十載,從小都是被誇獎到大的,從未出錯誤,丟過臉,可一旦碰到了與林西陸相乾的事情,她這芙蓉城第一才女卻到處碰鼻,讓她非常受挫。
林西陸看著那把鏽跡斑斑的鑰匙,“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岑桓從未見過林西陸的笑,隻感覺瞬息之間滿室生輝,跟著這笑容,本身的身心也愉悅放鬆了起來,心中忍不住想要將這笑容私藏,可又立即想到,這謫仙普通的人物,世上又有哪個女子能夠配得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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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岑先生是否記得,鄙人曾經有要事相托。”林西陸也不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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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岑先生對我說,已經拿到了鑰匙,不知……”林西陸語留三分。
陸望舒稍一深思,道:“故去的那位,應當是已經從這虛鏡中消逝了。剩下的兩位,素易說的是‘在宮內’而不是‘仍在宮內’,這是不是申明此人是先皇西去以後才進的宮?”
“岑桓?”陸望舒放下羊毫,“芙蓉城內第一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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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桓紫沙壺中的茶沏了三遍,將最後一壺茶湯奉於林西陸麵前,終是放下了手中的茶刷,柔聲說道:“茶也喝過了,林道長有甚麼要說的,能夠直言了。”
“一名琴倌,一名優伶,一名無雙公子。”陸望舒拿了隻羊毫,在紙上寫下線索。想來這左相的書法非常不錯,一手小楷寫的端方有力,還模糊的透出幾分風骨。
“這無雙公子指的就是上等風月客?”林西陸手指微曲,悄悄點著無雙公子四個字問道。
林西陸曉得芙蓉城內民風開放,對男女之事冇有那麼看重,隻要對上了眼,並且對方並無婚約家室,你情我願的共度春宵也不是甚麼大事。
林西陸拿起鑰匙細心打量了一番,腦筋裡有甚麼東西一閃而過,哭笑不得的看著岑桓:“這鑰匙莫非是……”
岑桓不待他說完,就無可何如的點了點頭,道:“冇錯,此物恰是芙蓉城城門的鑰匙……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