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也跟著一笑。耳朵貼在牆上，模糊隻聞寥寥數語，似在計算車馬路程，然後冇了聲音。

廊下值夜的小丫頭還未答覆，她便拉開房門喚了聲“二哥”。

“那神仙們是住在那裡呢？”大嫂持續問道，“傳說中的三神天，是在甚麼處所？”

她在桌旁坐下，為本身倒了杯暖茶握在手中，一手卻自襟口取出玉墜悄悄摩挲。

“厥後，他就退隱了。”公儀修道，“不過隱居之地，倒不是奧妙，叫做‘流雲天舒’。本是雲捲雲舒的‘舒’，但世人慕其風儀，更愛稱其為中樞之‘樞’，更有直稱其地為天樞府的。憾而世人隻知天樞府，而不知天樞府在那邊。”

非常簡練的款式，玉料卻最是細緻暖和，二哥看過，說是最頂尖的他山玉。墜子的底部雕鏤著一個小小的“遙”字，筆劃蒼勁，雕刻精美，再多就冇有了。

“夫君，你說星星上有神仙嗎？”

先前腦中鈍痛，此時不去思慮便也好了。她搖了點頭，表示無妨。大嫂卻捏她手兒冰冷，命下人取過外衫罩在她身上，親身送了她回房。

“大模糊於市。”公儀修道，“江海餘生樓，就在江渚城南。”

“三弟想甚麼呢？”公儀修笑將一個雞腿夾到他碗裡。

公儀修也不推讓，略作一笑便娓娓道來，“所謂三神天，並不是一個處所，而是諸神退隱以後，修仙者根據諸神所留教義分歧，分而建立的三個教派，被稱作聖華天、落迦天以及無藏天的。此中聖華端嚴，落迦仁善，無藏清寧。每一神天底下，又有很多分支。至於詳細地點，大抵總在那靈山秀水，川澤大海間，似我等凡人，總不能覓得其所了。”

公儀修就著燈火，瞧她麵色已然規複如常，便也開門見山，“我本日與祖母籌議，籌算帶你往江渚那邊去一趟。”

“那裡。”少女吐舌一笑，“三哥一點也不好欺負。”

少女略微怔了一下。

大嫂也聽得興味盎然，問道：“那厥後呢？那甚麼大戰以後呢？”

公儀偲一身利落打扮，一手托著個鳥籠，滿麵笑意走進院子。嘴中輕嘬了一聲，那鳥兒就乖乖飛進了籠。

進了屋子，老太太一把將她摟到懷裡，反倒見怪起孫兒，“偲兒端的是最惡劣的，一每天的又隻曉得舞刀弄棒，該當找個媳婦來管管你。”

公儀偲又看向年老邁嫂一對伉儷。

茶青色的大鳥伸開雙翅，由院門迴旋到她麵前。落定不動時，方看清鳥喙和翎羽處裝點著些許白，如同青鬆枝頭覆蓋不化的積雪。

“不錯。”公儀修道，“但是除了江海令外，每年春季，他們還會公佈不限數量的‘餘生令’。”

公儀偲想要回嘴，祖母麵前又不敢頂撞，一時就成了個齜牙咧嘴，欲語還休的模樣。少女“噗嗤”一笑，公儀修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說來忸捏，公儀家屬素被譽為“澹河以北最燦爛的聰明顯珠”，家中多謀臣智者，一向是離國朝政脊梁。可到了他們這一代，數百年來積累的靈慧之氣，彷彿都到了二哥公儀修一小我的身上。公儀偲既不喜好讀書，也冇有天賦，更討厭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機。幸虧祖父和父親在時就很開通，從不強求他們甚麼。因著公儀偲好武，小時家中還特地給他請了徒弟。

兩人把鳥籠交給丫環，攜了手便往祖母那邊去。剛進跨院，便瞧見二哥公儀修的小廝在外候著，二哥正在屋中陪祖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