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夜的經驗，清歡本日出門時特地多披了一件衣服，然後她又走到了鏡泊邊上，上了飛渡廊橋。湖上煙霧經年不散一如既往，底子就看不清湖麵上的環境。可她本日所來並非為看，而是為聽。

三人本坐在屋外一邊弄月，一邊吃寧顥從貞國帶返來的私房點心，倒也怡然自樂。可到了後半程，寧顥俄然說了句，“我們如果斷心不去，會不會顯得太吝嗇啊？”

清歡有些頭疼，趁著一撥人走，便要寂流與她去林間練劍，寂流天然作陪。夜寂流的劍技在弟子間可說首屈一指，乃至比雲逍和宮城遙還要好些。這也是為何他一天到晚“混吃等死”，還能夠穩踞第三的首要啟事。偶然候，天賦真是個氣死人的東西。至於混吃等死，則是千堂仙尊對他行動親身做的評價……

“你這傢夥還是如此。”說話者指著在坐笑叱道，“我們這些故鄉夥，眼巴巴地跑到你們這來，有多少人不是為聽那小子撫上一曲，恰好就這，你與掌座還要藏私。”

然後，她終究又聽到了那直透心靈的仙音。

寂流眨眨眼道：“你猜。”

幽篁聽濤是位於男女弟子房之間的一片竹林，林間的大塊空位是弟子們平常活動的大眾地區，擺放著很多桌椅，瞧著倒很適合用作自習。當然，下下棋甚麼的也還不錯。

這一天，有人等候，有人嚴峻，有人無謂，另有人憤激不平，唯恐天下穩定。

夜晚，寧顥與清歡閒談一陣便進入夢境，清歡啃了會《定國策》，瞅著時候差未幾了，悄悄出了門。出門的時候還在想著，如果二哥在此就好了，甚麼定國策的，讓二哥給本身講一講就是。可他們不是仙門弟子嗎？為甚麼還要學習這個？！

清歡坐在地上，也不敢走近，就那樣悄悄聽著來自鏡泊中間的琴聲。直到對方一曲奏畢，她又出了好半天神，方纔心對勁足地拜彆，心間竟結壯了很多。

寧顥從五穀當分返來，給清歡帶回了早點，卻冇有吵醒她。清歡感其詳確，好好誇獎了她一番。兩個女人笑笑鬨鬨，間隔又近了幾分。

唯有在琴音當中，她彷彿還能找到本身。或者，是找到一星半點和疇昔堆疊的影子。

清歡三人方行至汗牛煙海以外，再往前去，便是正在停止祭奠活動的落迦正殿。

那麼此時環繞耳畔的琴音，便若這人間最和順的風，最清澈的泉，將她心中的迷障一點一滴吹散了，滌淨了，那樣的一刻，她彷彿曉得了本身是誰，曉得了葉清歡是誰，俄然就明白了本身儲存的意義……

總之二人演練了一日，夜寂流倒是非常用心，清歡的進步也非常快，寧顥每次來看他們，都能發覺清歡又往前邁進了一小步。

飛煙鏡泊正殿。

座中卻有一人悠悠對晴方言道：“本年這祭月舞的琴音似與往年大不不異。”

七名小巧少女舞罷退場，不出不測獲讚合座掌聲。

清歡正趴在案上寫著她的“心得體味”的時候，夜寂流來了。接下來半年不消上課，如果以往，兩人早不曉得飛哪兒玩兒去了，對於現在這個小葉子，寂流表示很不風俗，可也冇法，賴在兩人屋中捧著本小說看，幾次引來寧顥仇視的目光。

第二日就是上元。

清歡笑道：“不是十年嗎，如何又成了十幾年了？”

大部分弟子都去了正殿外邊旁觀祭奠活動，清歡卻冇有去，因為她感覺本身去的話，多少有些難堪。寧顥與寂流本就是可去可不去，便也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