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嬤嬤挪了挪，聲音抬高低說道：“我都細細探聽過了，大爺房裡姨娘，是大/奶奶懷上身子三四個月，才把起初服侍爺一個通房提了姨娘，二爺屋裡那位，也是二奶奶有身子時提，三爺和四爺屋裡都還冇有姨娘呢，我們就放那兩人住進西跨院去，奶奶任誰也不要提這事，且看著……這府裡。”

李丹若挑了挑眉梢笑道：“如果人家不肯意住到西跨院呢？”

紅翎和翠羽公然迫不及待搬進了西跨院，紅翎東西配房間跑來跑去了好幾趟，又跑進三間上房看了看，糾結和翠羽籌議道：“要不我們住上房吧，你住東邊，我住西邊，可上房一邊隻要一間，這配房一明一暗但是兩間，又大，你說……”

“那就好……”程老夫人正要再說甚麼，內裡站丫寰掀起簾子，二太太周氏身後緊跟著蘇二奶奶，九娘子薑豔瑩和六娘子薑豔紛一起談笑著進了屋，周氏一進屋，先指著李丹若笑道：“我還去叫她呢，她竟先到了。”李丹若忙站起來一一見禮，薑豔瑩衝李丹若抓抓手算是打了號召，拉著薑豔紛擠到薑豔夏那處玩去了，周氏梁氏劈麵坐下，衝蘇二奶奶擺手道：“讓明哥兒媳婦奉茶，我跟你伯孃再喝碗媳婦茶。”

“母豬會上樹。”李丹若介麵道，沈嬤嬤‘噗’笑出了聲，笑了好一會兒才點著李丹若道：“奶奶這話……可彆到外頭說去!也太……不過倒也是，如果那真聰明，就該曉得這後宅是誰說算!咱不說這個，就那兩個蠢貨那樣，好!清算起來輕易，也就是順手事，都不消使心機，你看著吧，隻要我這話一遞疇昔，那兩位啊，立馬就得歡天喜地搬出來!停都不帶停，就是那有點聰明不搬出來，也不是冇有背工，真鐵了心要近身服侍爺，那也成，就放出去，也就是大師辛苦半年，半刻不離人盯著，指定讓她兩個近不了爺身!等奶奶懷了身子，立時就挑個姨娘抬進西跨院去，那邊抬了人，這邊立時就打發到了年紀丫寰們十足出去嫁人，嫁了人，她還能如何樣，也就一了百了。”

“我們住配房，你住東廂，我住西廂，那上房留著好，上頭不發了話，我們本身就住出來了，萬一……再讓人趕著搬出來，也太尷尬了些!”翠羽站院子裡四下打量著笑道，紅翎了點頭，卻翹著鼻子‘哼‘了一聲道：“趕我們出來，誰敢？爺冇發話，我們理睬誰？爺如勇敢發話，我就尋爺鬨去!”

“那可不是!我但是先老夫人手底下調教出來，先老夫人說過，太太性子弱，讓我今後留意撐著些，如有甚麼事，太太如果拿不定主張，就跟去跟她說去，唉，可太太，唉，先頭命好，背麵命又不好，我這本領，可不是冇個用處？這不，奶奶要出嫁了，老夫人還特特把我叫過來，叮囑來叮囑去，說奶奶聰明是聰明，大氣也大氣，可就是太大氣了，隻怕不屑跟這些妖裡妖精小妖精們脫手過招，讓我該做甚麼儘管做去，你儘管放心，有嬤嬤，哪容這些妖蛾子往外冒頭？斷不讓這些事臟了奶奶眼!”沈嬤嬤說意氣風發，李丹若又想笑又不好笑出來，隻推著沈嬤嬤道：“那嬤嬤從速去吧，歸正姨娘總歸得有，這兩個，若費心不惹事，就隨她們去。”

李丹若聽悄悄呼了口氣，看著沈嬤嬤笑道：“嬤嬤，您跟著母親李府這些年，真是可惜了這身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