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還不算缺的。西邊有些處所,吃鹽都是拿根繩索吊著鹽塊,燒飯的時候在鍋裡一滾,從速拉出來,就算是加過鹽了。那處所,運疇昔一斤鹽巴就能換個活人返來。”
“你包得起嗎?”程宗揚無法地追了疇昔。
前麵有人道:“嘿,這個草結編的。”
石剛臉上沾滿綠色的樹汁,他喘著氣道:“拉倒吧。《免費》這路誰他媽再走,誰是小媽養的!”
程宗揚、雲蒼峰、祁遠相互看了一眼,兩個常走南荒的都躊躇著冇吭聲,程宗揚道:“住!我們二十多條男人,還怕她一個老太婆?”
既然有村寨落腳,何必再住荒山野嶺?程宗揚勸了一會兒,蘇荔卻異乎平常的對峙,必然要在山裡露宿。程宗揚見她們說得當真,也不好再勸,約好日出時一同走,才倉猝去追逐步隊。
凝羽嚐了一口,然後點了點頭。程宗揚拍了鼓掌的鹽末,笑道:“等有了調料,我給你烤雞翅。”
沿山路蜿蜒走了數裡,遠遠看到一座石頭砌成的院子,孤零零築在山上。
說歸說,這會兒對他們這些怠倦的旅人而言,床鋪和熱水的引誘比每人送個美女更來得激烈。世人拚著最後力量,催動馬匹,朝朱老頭說的村寨進發,那些花苗人卻停下來,不再往前走。
“再逛逛,再逛逛,”朱老頭對付道:“前頭指不定就有。”
祁遠恨不得去敲朱老頭的腦袋,又忍住了,“那是四凶煞!”
一貫不大喜好活動的雲蒼峰這時卻來了精力,背動手在院內前後轉著,還笑嗬嗬跟葉媼拉了幾句家常。祁遠也冇有半晌安寧,他肩頭還纏著繃帶,抱著肩在院裡東走西看,那張嘴像抹了蜜似的,引得老媼滿心歡樂。
葉媼放下籃子,笑眯眯領著世人進屋。路上祁遠承諾,住一晚給她留十個銅銖,外加半斤鹽巴。老媼說,山民們有一大半不認得銅銖,冇處所用。鹽巴倒是好東西,能換糧食。
朱老頭呼喊道:“走啊走啊,進了村莊好好歇啊。”
易彪嘿嘿笑了兩聲,撓了撓頭,冇有出聲。
老媼開口倒是純粹的本地語,“你們是從六朝來的吧?要住的話,我家裡有大屋子,儘夠你們住的。”
祁遠神情驀地一變,“甚麼草結?”
程宗揚搖了點頭,“難說。”
葉媼提著籃子走在前麵,世人跟著一起往上。老媼說是不遠,等出了村寨也冇到。祁遠問了幾次,葉媼隻說不遠,祁遠也不再詰問,隻是腳步卻慢了下來。
暗淡的光芒中,能看到路旁立著半截乾枯的樹幹,樹幹上懸著一隻乾草結成的草環,模樣醜怪,上麵斑斑點點,彷彿沾著血跡。
村裡住民並未幾,聽到人聲,家家戶戶都閉了門。路上遇見幾個住民,他們也冇有暴露吃驚的神采,視若無睹地與商隊擦肩而過。
閒談中,祁遠摸索著說到村口的四凶煞,老媼卻俄然閉了嘴,不管他如何問都不開口。
他捏了一撮鹽末,像疇前烤肉串一樣撒在蘑菇上,一麵遺憾地說道:“可惜料不敷,再有點胡椒、小茴香、花椒、孜然、芝麻……這味道就出來了。”
巷子上暴露著紅色的泥土,路旁的枝葉另有被砍過的陳跡。在荒無火食的大山裡走了兩天,終究碰到村寨,想到今晚就能靠著火塘,住在有頂的屋子裡,世人都抖擻起精力,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