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用力點頭，然後花容一變，“啊”的一聲捂住了嘴巴。

樂明珠不滿地皺了皺鼻子，“我頓時就要說到了——到了南荒，好多村莊的人都不睬我，有的還不讓我進村。我開的藥方他們也不信，我都愁悶死了。後來我到了花苗。花苗的蘇姊姊人可好了，傳聞我是來治病的，不但讓我住在族裡，還派人幫我采藥。”

“等等，你是來治病的，如何變成了新娘？”

“為甚麼不出來一起吃呢？”

少女臉繃得緊緊的，然後像針紮的皮球一樣泄了氣，嘟著嘴說：“我跟蘇姊姊說好了，到鬼王峒之前不能說的。”

樂明珠呼了口氣，小手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哎，你如果見到潘師姊，可千萬彆說在南荒見過我。”

大如車輪的鵝掌菌被幾名男人砍下來，全部架在火上燒烤。（免費小說 ）淡紅的菌肉垂垂變成深褐色，大要彷彿塗了一層油脂，披收回誘人的香氣。

“是嗎？”少女欣喜地瞪大眼睛，連嘴巴裡的鵝掌菌都忘了咽，“她們真的那樣說嗎？唔——”少女趕緊吞下菌塊，“說我是神女？”

“你如何在這裡？”程宗揚看了看四周，隻要她一小我，阿夕和那些形影不離的花苗女子都不見蹤跡。

那塊鵝掌菌裡外都烤透了，淌著鮮香的汁液，程宗揚把水囊遞給她，訝道：“你在偷東西吃？”

一個光亮觀堂的弟子，自告奮勇要去給南荒的鬼巫當新娘，這聽起來實在很像是一個……詭計。程宗揚低聲道：“你是想去刺殺鬼巫王？”

“鵝掌菌吧。”

少女拿著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才細喘著道：“餓死我了。”

“你是花苗的新娘？”

“徒弟說，醫者有仁愛之心，要推己及人。以是我就找到蘇姊姊，替她們當新娘。蘇姊姊開端不承諾，後來同意了。然後我、阿葭，另有阿夕，就被選出來作為獻給鬼巫王的貢物。蘇姊姊還從族裡挑了最英勇最強健的兵士，籌辦一起到鬼王峒去。”

兩人一前一後跑到蕈林深處，少女才停下來。她把菌塊扔給程宗揚，甩動手指道：“好燙……喂，把水遞給我，”

少女拿著那塊吃了一半的鵝掌菌，用力咬了一口，氣鼓鼓道：“他們都喝醉了，連蘇姊姊也不曉得去了那裡。你們烤蘑菇的香味我都聞到了，可誰都不拿給我吃。哎，這是甚麼菌？”

“她們叫你珂婭，就是神女的意義。”

“我在花苗待了兩個月，開端他們都叫我小樂大夫，後來叫我珂婭，我還覺得是蘇姊姊她們給我起的花苗名字呢。”

樂明珠雙手端住臉頰，嘴角彎彎翹起，像個被大人嘉獎的小女孩一樣，一邊臉紅，一邊滿心竊喜。

少女白了他一眼，“喂，你彆奉告彆人見過我啊。”

這丫頭說了半天還冇說到正題，但有了剛纔的經驗，程宗揚也不再問，隻閉著嘴在一旁等候下文。

程宗揚側耳聽去，蘑菇後麵收回悉悉索索的纖細聲響，像是有甚麼東西正在偷吃烤好的鵝掌菌。

“來南荒之前，在五原城。”

樂明珠頓時嚴峻起來，“在哪兒？”

“呃……你是光亮觀堂門下？”

一個少女蹲在蕈蓋下，驚奇地抬起臉。她眼睛瞪得又圓又大，能清楚看到她的眼眸，烏亮的瞳孔像玄色的水銀一樣靈動，她嘴巴裡鼓鼓的塞滿了東西，手上捧著那塊烤好的鵝掌菌，彎長的睫毛像玩具娃娃一樣又密又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