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會之道:昔日伯牙遇鐘子期,彈高山流水,引為知音。此琴便是伯牙當日親手所彈的伯牙琴。
吟罷,琴聲仍悠然輕響,在民氣頭耳際繚繞不去。
忸捏忸捏,怎及紫女人,不著一字,儘得風騷。
秦會之還在要求,最後被中間的女婢衛抬腳踢了個跟頭,頓時像葫蘆一樣滾到一邊。
蘇妲己挑起眉梢,聽來倒是張好琴,如何會落在你們手中?
馬車轆轆而去。秦會之這才拍打著身上的灰土爬起來。
蘇妲己望著這個精美絕倫的小美人兒,半晌後才問道:是甚麼?
蘇妲己看了半晌,這是甚麼琴?
程宗揚意氣風發地叫道:跟我鬥!奶奶的,不把騷狐狸的錢擠乾淨,我就不姓程!
蘇妲己纖指悄悄點了秦會之一下,叮嚀道:你來講。
程宗揚一改剛纔的戚容,笑道:秦兄,你演得太入戲了吧?
秦會之在旁苦苦要求,但蘇妲己不為所動,帶著兩婢,捧著琴上了馬車,然後挑起車廉,冷冷說道:姓程的主子,莫覺得我會放過你。
蘇妲己美目一僵,連她如許麗色傾城的絕色,也望著麵前那張寶石般精美的麵孔,感到一刹時的失神。
香蔻兒俏臉一板,這點伎倆也想瞞過夫人?你們八令媛銖買的甚麼東西?立即拿出去!
香蔻兒本來傻傻看著小紫,這時也被秦會之的報告吸引,一雙眼睛不住瞟向案上的古琴。
是張瑤琴。秦會之萬分保重地接過錦囊,謹慎翼翼地放在案上,然後解開囊口的纓絡。
半晌,蘇妲己嘲笑一聲,一張破琴罷了,連漆下的灰胎都露了出來,還當作寶貝。
秦會之無法之下,吞吞吐吐說道:此琴本來是洛陽,一名貴爵的保藏,後來那位王爺壞了事,才傳播出來。
秦會之嚥了口吐沫,實不相瞞,這是淮南王幼女,隨琴一同買來的。
秦會之恭恭敬敬地說道:數月前金枝會館賣出大聖遺音與春雷二琴,一張作價一萬六令媛銖,另一張為兩萬五令媛銖。伯牙琴為希世奇珍,八令媛銖已經是揀了大便宜了。
秦會之趕緊擺手,曲解!曲解!內裡是幾個要帳的!鄙人這就去把他們打發走!
小紫怯生生低著頭,上車時卻悄悄朝程宗揚作了個鬼臉,用口型說道:大笨瓜!
秦會之微微一笑,安閒道:夫人明鑒,這灰胎為八寶灰,以金銀珠玉珊瑚八寶碾碎,混入鹿角灰製成,以此製琴,可放千年而不壞。
秦會之指導著琴身道:此琴斷紋為流水斷,夫人請看,是不是形如流水?
蘇妲己玉頰微紅,秦會之都雅的一笑,手掌撫詳確紋密佈的漆麵,安閒說道:琴過百年,漆上天然呈現諸色斷紋,有梅花斷、牛毛斷、蛇腹斷、冰紋斷、流水斷、龍鱗斷……有斷紋之琴,琴音愈發清越澈底,神韻悠長。
秦會之剛要說,又彷彿想到甚麼,悄悄看了程宗揚一眼。程宗揚伸開嘴,還冇來得及說話,就被蘇妲己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