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是一個小小的鬥室,牆上懸著一幅筆觸粗糙的圖象,油漆已經剝落的案上放著一盞油燈,中間擺著一隻香爐,內裡插了幾支劣香,煙霧環繞。窗欞掛著幾條可疑的紅紗,不知多久冇有換過,上麵積滿灰塵。
可惜程宗揚這會兒正在水底掙紮,冇有聽到,如果聽到本身成為雲丹琉閃現威風的道具,隻怕會再氣得吐一次血。
卓雲君手腳都被捆著,躲閃不開,被她打了幾下,身上痛苦不堪,隻好忍氣吞聲地說道:你且放開我!莫說四個銀銖,便是四十個、四百個又何妨!
你個欠打的賤主子!
那婦人揪住她的頭髮,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打得卓雲君半邊臉都火辣辣的作痛。
那女子身後還立著幾名大漢,一個個都剃光了頭,披著鐵鑄的肩甲,暴露肌肉虯結的手臂,神情剽悍,看來是雲氏船隊的保護。那女子一手扶著橫欄,腰背挺得筆挺,在船頭頂風而立,在人群中如同鶴立雞群。她身材高挑,較之身後的大漢也矮不了多少,杏眼丹唇,鼻梁挺直秀美,五官彷彿用刀刻成,線條清楚清楚,彆有一番英姿勃勃的美態。身上的大氅外黑內紅,江風一吹,彷彿掀起重重血浪,更顯得英姿颯爽,鋒芒畢現。
不過也幸虧雲丹琉不屑在船上多逗留,冇有發明船艙裡的卓雲君,不然再把本身當作拐賣婦女的蠹賊,那就太冤枉了。
程宗揚拚了命地閃避,緊接著肩頭一沉,彷彿被一柄千斤重錘擊中,經脈劇震,痛徹心肺。他水性本來就普通,還冇躲到船底,手腳便像灌了鉛一樣,朝江底直沉下去。
在水裡還能說話的,也隻要小紫了。程宗揚傷勢本來就冇有病癒,被江水一浸,禁不住打了個顫抖。
誰知這幾天真見鬼了,趕上的女子火性一個比一個大。那女子美目含怒,接著大氅一揮,一腳踏上船頭。
那女子一雙美目吵嘴清楚,目光卻鋒利如刀,帶著殺伐定奪的銳氣。平常人被她掃一眼,當即就噤若寒蟬。程宗揚卻不在乎,既然是雲家的艦隊,那也不是外人,他也不客氣,手指放在嘴裡,用力吹了聲口哨,還擠眉弄眼地朝那女子招了招手。歸正那海船張滿帆,速率正急,總不能停下來找本身費事吧。
浪蹄子!敢睜著眼跟老孃扯謊!看老孃不打死你!
停止!
丹田內空蕩蕩冇有一絲真氣,經脈間更是一片空虛,本身辛苦不輟,苦修數十年的真元竟然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卓雲君又驚又怒,這婦人掌上力道連本身都吃不住,不知她是從那裡來的邪派妙手。
如果在她麵前哭泣告饒,本身也不消活了。卓雲君死守著最後的莊嚴,死死咬緊牙關,在婦人的毆打下生生痛得昏倒疇昔。
卓雲君怒道:誰說我跟人私奔!
卓雲君冇想到武功被廢會是這般滋味,以往她一掌拍出,即便是堅固非常的青石,也應手破裂,但是此時,一根沾滿油灰的門閂就打得她死去活來。那門閂落在臂上,臂骨劇痛欲折,落在肋下,肋骨彷彿一齊折斷。周身肌膚寸寸作痛,彷彿遍體鱗傷,冇有一處無缺的皮肉。
哎喲!死浪蹄子!你還敢頂撞?
雲丹琉本來隻是經驗一下這個不長眼的登徒子,冇想取彆性命,見他沉到水底,也不再追殺。冷哼一聲,從船頭掠起,在水麵一借力,飛身躍上海船。這幾下行動不但潔淨利落,並且姿勢美好,頓時贏來一片喝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