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逸低聲道:當日公主下嫁,把宮裡端方帶到王家。這位駙馬入廁時瞥見漆盤裡盛著乾棗,不曉得是塞鼻的,順手拿來吃了,還把洗手的淨水也喝了,引得公主的侍女在背後談笑--你猜他如何做的?
接著秦檜拿出一柄寬刃短劍,叮的擊在錐上。那細錐絞絲未動,精鐵製成劍刃卻崩出一個缺口。然後他提起尖錐,朝短劍上一刺,看似無鋒的錐尖卻鋒利非常,等閒將短劍斬成兩段。
龍筋做成的弓如何樣?
謝萬石那樣的文人雅士倒也罷了,張之煌一看到這支龍牙錐,眼都直了,衣袖碰翻了席上的酒觴,酒液淌了滿袖也顧不上擦,叫道:程兄!這支龍牙錐我買了!代價你隨便說!
……隻要你這類變態才編得出來吧!
秦檜將斬斷的短劍往空中一拋,單手作勢,龍牙錐如刺軟革,將兩截斷劍並排穿在錐上。這一手亮出來,世人目光更加熾熱,桓家少年叫道:程兄,這龍牙錐你開個……
幸虧巨龍靠近咽喉的部位,另有一對新長不久的小齒,齒形頎長,連打磨都不消,裝上護手便是一對天然的利錐。
奉酒的侍女還是剛纔阿誰,她把酒觴舉到頭頂,柔聲道:請公子滿飲。
那如何會!石超臉上肥肉擠成一團,擠眉弄眼地說道:程兄是不是看中雁兒了?程兄喝完這杯,我就讓她跟你走。這雁兒我但是連碰都冇碰過她一指頭。程兄要不信,一會兒散了宴,到車上給雁兒開.苞驗貨,她要不落紅,我賠你十個絕色!
一樣是直率,蕭遙逸直率得敬愛,這石超就直率得粗鄙了。眼看雁兒羞得滿麵通紅,程宗揚拿起酒觴,免了吧。活人又不是明白菜,這麼送來送去的。
張之煌一口嗆住,眼睛瞪得老邁。
程宗揚笑道:我要不飲,你是不是也把她殺了?
程兄曉得梁山伯和祝英台吧?蕭遙逸嘿嘿笑道:程兄可曉得,自從梁山伯曉得祝英台是女兒身,就不再喜好她了。
兩人一唱一和,把一場難堪化為無形,席間又重新熱烈起來。
程宗揚一驚,抬眼朝堂上看去。另一名侍女二請以後,王處仲還是涓滴不加理睬。眼看又要換人,謝萬石在劈麵看不疇昔,醉醺醺道:王駙馬,不如便飲了吧。
謝萬石已經喝得差未幾了,依他的身份,石超的敬酒他喝了是給石超麵子,不喝也無所謂。但石超晃著胖大的身材過來,一揮手,中間一個仙顏侍女捧酒舉過甚頂,謝萬石苦笑著拿起來喝完。
雲棲峰也撫掌誇獎道:程公子身邊竟然帶著這等珍寶!雲某這些小玩意與這龍牙錐一比,直如砂礫棄瓦。
石超擠著眼笑道:程兄一個侍女都冇帶,莫非是……嘿嘿,要不小弟再送程兄兩個斑斕的孌童--程宗揚一陣惡寒,你本身留著吧!
程宗揚咳了一聲,堆起笑容,可貴本日群賢畢集,鄙人有件小東西,請諸位一觀。
石超笑得眼睛隻剩下一條細縫,趕緊與他對飲一杯,小聲道:程兄,今後你的事就是我石超的事!
連續三請,王處仲都不肯飲。石超手一擺,一名保護上來,將那名侍女拖下去,又換了一名侍女敬酒。
蕭遙逸嘲笑道:金穀石家的端方,客人不飲,就殺勸酒的侍女。
雲棲峰遠遠朝程宗揚舉觴,微微一笑,涓滴冇有因為他的喧賓奪主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