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瞪大眼睛,看著校尉府有甚麼變故。
韓定國腳下一頓,剛穩住身形,便聽到身後風聲微響,他雙臂一展,抄住幾案,旋風般轉過身。
“老匡呢?你給算算。”
那仆人到了橋頭又被軍士攔住搜身,他孔殷地說道:“是夫人的事,要立即稟告仆人。”
就在這時,一名校尉府的仆人跑到月洞門前,被軍士攔住不肯放過。吵嚷聲轟動了亭中的兩人,陳昇道:“他是我府上的仆人,前日隨山荊入山的,讓他出去吧。”
丁巳是他那名長髮的侍從,修為的天賦極其平淡,卻在宗門修習了一門極其偏僻的巫術,能感知四周任何生靈。韓定國說他能感知數十丈範圍內的蟲蟻,並冇有誇大。有他在,任何試圖匿蹤遁形的刺客都隻是個笑話。但是此時,亭中莫名其妙地呈現了一隻蠍子,他卻毫無發覺。
“丁巳!”韓定國一邊大喝,一邊雙臂一撐,往後退去。
匡仲玉麵不改色,“茶還冇上。”
“韓某對單常侍敬慕已久,本日未能得見,可為一歎。”韓定國聲如洪鐘地說道。對那刺客理都不睬,彷彿路過期踩死了一隻螞蟻。
陳昇也大笑起來,“非韓將軍不得如此!請!”
陳昇也覺出非常,一拍幾案,樽中的酒水飛了起來,變幻成一麵水鏡,擋在身前。
“錯了,錯了。”陳昇道:“那是襄城君的府邸。”
韓定國訝道:“宮中出了何事?”
韓定國舉樽道:“恭喜陳校尉,撤除親信之疾。”
韓定國道:“韓某身為臣子,自當為天子分憂。”
陳昇苦笑道:“本日本是私宴,未曾想會感染上這麼多費事。”
“久聞韓將軍部屬頗多怪傑異士,本日一見,令人大開眼界。請!”
“無妨。”韓定國指了指身邊一名長髮侍從,“韓某這位部屬善於感到,四週數十丈以內,一蟲一蟻都瞞不過他去。即便藏在地下,在他的異術之前也難以遁形。”
難怪那些刺客殺人不成反被殺,陳昇暗自點頭,有這等異術,甚麼匿蹤隱形的手腕都無從發揮。
韓定國道:“能得襄邑侯威風的非常之一,此生足矣。”
那仆人走入亭中,彎下腰剛要開口,韓定國俄然暴起,一把抓住那人頭頂的髮髻。
陳昇道:“可惜將軍冇有個好姓氏。”半晌後他彌補一句,“我也冇有。”
金鐵交鳴聲不竭響起,韓定國雙臂交叉擋在麵前,貼身的甲冑將那些細針儘數擋下。
那刺客雙手被泥土埋住,來不及拔出,眼睜睜看著韓定國一腳踹來,正中胸口。他噴出一口鮮血,胸膛凸起下去。
“襄邑侯嘛。”韓定國把骨頭一丟,用布巾擦動手道:“入朝不趨,讚謁不名,劍履上殿,位極人臣啊。”
蠍子尾鉤一甩,收回一聲骨節相撞般清脆的鳴響,卻隻放了一記虛招,然後鑽進檁條的裂縫內。
苑內柳枝婆娑,碧水如鏡,氛圍一派平和,固然一牆之隔,卻冇有感染上半點內裡的血雨腥風。
碎裂的幾案落下,暴露後麵一隻烏黑的蜘蛛。它軀乾足有臉盆大小,八條尖細的觸肢摺疊著,好像折刀,此時渾身**的,彷彿剛從水中鑽出來。
“也不是甚麼大事,隻是一處宮殿失火,現在已經停歇了,韓將軍,請。”
陳昇神采微變,“過來講。”他是靠著夫人才靠近具瑗,一起飛黃騰達,傳聞是夫人的事,由不得他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