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麵的河水固然湍急,但前後都有繩索扯著,隻要謹慎踩到河底的石頭上,並冇有太多傷害。程宗揚扶著雲蒼峰過了一個旋渦,然後放開手,“雲老哥,如何這麼大年紀還走南荒?”
雲蒼峰淺笑道:“南荒有一種妖物叫峭魅,在本地的幾家會館裡,那些朱紫開出的價碼是一萬枚金銖。”
程宗揚先對黑珍珠喝了一聲,“閉嘴!”然後去扯中間馬匹的韁繩。麵前刀尖一閃,一把短刀驀地飛來,筆挺刺入馬匹後額。
這會兒商隊一半人都聚在河中心,及胸的水流越來越急,保護們還能撐住,那兩名仆從都被衝得站立不穩,神情更加驚懼。
“走南荒,都是拿命換的。南荒的白爪鷹運到本地能賣一二百枚銀銖,翻了幾十倍的利潤,但要一條性命才氣換來一隻活的白爪鷹。何況是峭魅這類隻在傳說裡有的東西。”
論工夫易彪比吳戰威要強上幾分,論經曆,走過兩趟南荒的吳戰威可比易彪豐富的多。眼看著易彪一腳就要踏空,吳戰威倉猝叫道:“謹慎!”一邊扯住他身後的繩索。
“哦?”雲蒼峰訝道:“小哥以往走的是東邊的海路?那條路從夜叉珊瑚邊沿顛末,風高浪急,老夫癡長這麼些年,還冇敢走過。”
易彪一腳踏空,發明腳下不是岩石,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他也真是好工夫,腳下一沉,單腳釘子一樣緊緊釘在濕滑的岩石上。但他的座騎就冇有這麼好運,前蹄出錯踏入旋渦,頓時一頭栽進水中。易彪當機立斷,拔刀砍斷繩釦,將座騎推動水裡。
河水越來越深,開初齊腰深的河水漸漸冇到胸口,腳下的石頭也彷彿越來越低,每一步都要緊緊抓住馬鞍,摸索幾次,才氣放下。那些馬匹和走騾都被矇住眼睛,固然看不到湍急的水流,但越來越深的河水,還是讓它們錯愕起來。
陰霾的天涯星月全無,冇有一絲光芒,走到河水中心仍看不到劈麵的河岸。吳戰威越來越心驚,這河底儘是大大小小的亂石,過河的途徑也不是直的,如果白日還能辯白方位,這會兒除了麵前幾尺的水麵,甚麼都看不到,如果走錯了途徑,如許拖拖遝拉兩隊人馬,就是想拐也拐不返來。
雲蒼峰眯起眼看了看,“是人。”
兩支商隊並肩過河,雲氏商會清一色的保護,隻要雲蒼峰和那名中年人走在中間,每人隔著三米多的間隔連續下水。[看小說上]白湖商館是兩名保護中間夾一名仆從,固然慢了一些,也勉強能跟上對方的腳步。
火光中映出一個曼妙的身形。步隊裡有人驚叫道:“峭魅!”
程宗揚笑道:“雲執事也幫襯過醉月樓?老哥有冇有中意的?等回到五原,小弟給老哥挑幾個好的。”
“一萬枚金銖!”程宗揚被這個代價震住了。[看小說上]一萬枚金銖等因而二百個阿姬曼。阿誰峭魅究竟是甚麼東西?能值如許的高價?
雲蒼峰哈哈大笑,說道:“小兄弟真是利落!隻要到時候你莫嫌老哥哥不客氣就好。麵前先過了河,等回到本地,少不了要打攪小兄弟。”
雲蒼峰道:“販人破鈔的本錢也不比販馬低多少,但六朝製止販奴,代價就水漲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