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郎扇子也不搖了,拿起中間的涼茶“咕咚咕咚”喝完,打了個聲震屋宇的猛嗝,然後“呼呼”的打起鼾來。
執事住的院子在山腳下,內裡是光禿禿的石山,驕陽幾近把鐵釺都熔化掉,這裡倒是濃隱蔽日,山風吹來一片清冷。
程宗揚鼓勵道:“武二爺白手打死兩隻老虎,這麼好的工夫,待在采石場當個仆從太冇前程了。不如跟我走一趟南荒,兩三個月時候就能返來,有好處必定少不了二爺一份。”
執事對勁地收起皮鞭,對程宗揚說道:“一共十三個,到內裡按了指模,就讓他們跟你走。”
彆的仆從都在山間砸石扶釺,這名仆從卻大模大樣躺在竹椅上,手搖葵扇,中間還放著涼茶。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葛衣和手腳粗大的鐵鏈,倒像是這裡執事的大爺。
武二郎伸開大嘴,仰天打了嗬欠。
武二郎身軀一動,壓得竹椅吱啞作響,彷彿隨時都會四分五裂。他從鼻中嗤笑一聲,“南荒那鬼處所,十個出來有六個回不來,就是返來也得少活三年!你覺得二爺是傻的,被你一誑就跟你去送命?”
執事道:“這廝本來是商館的保護,誰知他吃裡扒外,被夫人廢了眼睛,送到這裡來采石。”說著“呸”了一聲,“挨刀的孬貨!”
執事趕緊道:“當日徒手打死兩端老虎的,就是這位武二爺。”
那幾名仆從惴惴不安地走過來,在程宗揚麵前站成一排。程宗揚倒是一片美意,想借這個機遇讓他們離開苦海。可一說要去南荒,幾個上了年紀的仆從就暴露懼意,彷彿南荒比這隨時都會被人砸斷手臂的采石場還可駭。{純筆墨更新超快小說}
“五十個銀銖!”
執事二話不說,掄起皮鞭一個個抽了疇昔,打得那些仆從滿地亂滾,然後笑嗬嗬道:“你問吧。”
程宗揚立即道:“十個金銖!隻要跟我走一趟,每個月就是二百枚銀銖!如何樣,武二爺?”
比擬之下,持釺的仆從身材就肥胖了很多,他們蹲在要開采的石頭上,一手扶著鐵釺,掄錘的壯漢一錘砸下,鐵釺“鐺”的一聲巨響,濺出火花。跟著鐵錘的敲擊,石屑四周紛飛,岩石的裂縫越來越大,一名持釺的仆從躲閃不及,被紛飛的碎石劃破臉頰,臉上頓時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