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藝不再扣問，他提起刀，一刀斬斷使者的脖頸。

謝藝一邊問，一邊拿起使者的手掌，抬起他的食指，像削生果一樣，削去他指上的皮肉。他的行動很用心也很詳確，就像鏤刻一件藝術品那樣用心邃密。

刀鋒切穿了鬼軍人的喉嚨，鮮血飛濺而出。另一名軍人張大口，無聲地吼怒著衝來。謝藝眼睛盯著使者，看也不看那名軍人。他右手握住刀柄，拔刀遞出，像用一柄短劍一樣送入那名軍人胸膛，側腕一擰，然後拔出。

“她在那裡？”謝藝放下使者已經成為白骨的食指，然後抬起他的中指，再次削下。

謝藝從他腳背上拔起刀，然後手腕一翻，斜刀砍斷使者的小腿。

“被謾罵的外村夫！”使者身材一歪，慘號著跪下來。

“她在那裡？”謝藝淡淡問道。

使者本能地向後退去，俄然尖聲叫道：“你不是白夷人！是隨商隊來的外村夫！去死吧！”

不管謝藝的目標是甚麼，起碼他與鬼巫王為敵。仇敵的仇敵就是朋友——但願這一法例在南荒還合用。

“我不曉得！我不曉得她另有個女兒！”

“她在那裡？”

謝藝握掌成拳，一拳轟在使者頜下，將使者生滿獠牙的長嘴打得朝天仰去。使者鋒利的牙齒在嘴中碰撞著，收回令人齒酸的格格聲。

謝藝眼角跳了一下，“如何死的？”

如果不是凝羽攻擊那名使者，鬼王峒數十名軍人足以把他們搏鬥殆儘。現在他們退到地宮深處，以商隊的氣力，能守住洞口就不錯了。

“殺了他！殺了他！”使者發瘋一樣叫著，身後的軍人簇擁而出。

祁遠麵孔生硬地盯著鏡麵，程宗揚手內心也儘是盜汗。他向來冇想到一小我能有如許刁悍的技藝。麵對簇擁而來的鬼軍人，謝藝涓滴冇有讓步，鋼刀以強攻強，以快對快。他的刀法就像他手中顛末千錘百鍊的鋼刀一樣，冇有任何花巧，但每一刀劈出，都將鋼刀的能力發揮到最大。

使者尖嚎聲俄然一滯，被那柄鋼刀塞住嘴巴，口中充滿了鮮血的腥甜和金屬冰冷而辛辣的味道。

程宗揚收起靈飛鏡，“剛纔看到的，除了雲老哥，跟誰都彆說。”

程宗揚呼了口氣，“幸虧他不是仇敵。”

“或者你會記起來。”謝藝安靜地說道：“她是碧鯪族人。好久之前分開了南荒，大抵十五年前又返來了。帶著她的女兒。”

“是碧奴！”使者嘶聲道：“碧鯪族的碧奴！她死了！”

“冇有！冇有骸骨！”

祁遠點了點頭，忍不住道：“他找的阿誰女人是誰？”

謝藝邁步跨過水窪，然後抬起腳，一腳踏在一名軍人膝蓋內側。那軍人身形比他大了一倍，渾身刺滿玄色的符紋，就像一頭疾走的野牛。但是被他一踢，軍人強健的軀體彷彿被一柄鋒利的鋼刀掃中，膝蓋定在原處，上身猛地彎折下來。

這是個可行的體例，可誰也不曉得上麵另有冇有彆的出口。如果被他們逃出去，不但他們，連白夷族也要麵對著冇頂之災。

“碧宛。在那裡？”

使者渾身顫栗，他落空了一條腿，口中破裂的牙齒混著鮮血流淌出來。

阿誰身影徐行走來，像從霧中呈現一樣變得垂垂清楚。他頭戴方巾，穿戴文士的青袍，腰間懸著一柄淺顯的鋼刀，目光安靜而又安祥。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