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一下子走了個潔淨,陳氏這才抬起家子,也不顧得本身,隻忙著看蘇柳:“六兒,有冇有事,但是那裡傷著了?”
“早就該摁死在尿桶糞池裡。”
陳氏動了動嘴角,一雙眼透出絕望來。
“我看一定,你看這蘇家老二,接二連三的婚事都說不成,有這鬼怪鎮著也不是奇事。”
蘇柳冷冷地笑。
“哼,一班多嘴多舌的碎嘴貨。”蘇小衝著那些嬸子的後背揚了揚拳頭,一臉的忿忿不平。
“好孩子,忍一忍就疇昔了,娘已經托你大嫂子尋人的,哪怕現在嫁了,也好些,你忍著點,啊?”陳氏抹掉眼淚,她笑看著蘇柳的臉道:“我的六兒,是個標緻仁慈的女人呢,必然能尋個好婚事好人家的,會苦儘甘來的。”
“到現在,你還以為他是我爹麼?他算是哪門子的爹?”
“對啊,今兒個氣候可真差,一來就聽到狗在亂吠。”蘇小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這狗最是討厭了,是又吠,不是又吠,不分青紅皂白的,真真是可愛。蓮花嬸子,你說是不是?”
“姐,你的手。”蘇小指著蘇柳的手尖叫起來。
小河邊,幾個媳婦嬸子一邊洗著衣裳,一邊叨著邇來的八卦事兒,有眼尖的瞧見蘇柳和蘇小兩人抱著木盆來了,忙的喊了一聲。
“哎。”
“你爹他,如何就這麼狠心,你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啊,如何就這麼狠心?”陳氏看著蘇柳的粽子手,悲從心來,伏在她的膝蓋上又哭了起來。
蘇小籲了一口氣,捲起衣袖說道:“那你在想啥這麼入迷兒?”
嫁人,莫非就這麼輕易麼,先不提她有不祥的名聲在外,這家裡又是如許,想要嫁個順情意的人家,談何輕易?
陳氏謹慎地捧著蘇柳的手,無助地哭起來,而蘇柳看著那暗紅的赤色,唇則抿成了一條直線。
蘇柳搖點頭,眼角餘光掃到正屋的布簾子一動,看疇昔,倒是蘇金風抓著一邊簾子,見她看過來,哼了一聲,撇撇嘴放下簾子。
話音式微,蘇長生的腳就踹了過來,罵道:“老子揍死你這不祥的妖物,甚麼?老子也是你能經驗的,老子納幾房你有啥資格說話。”
是蘇長生的聲音,蘇柳很想聽而不聞,恰好陳氏已經停了下來,冇等他們轉過身,蘇長生就騰騰地衝了過來。
蘇柳的臉非常安靜,看進陳氏的眼,淡淡地說道:“如果疇前我還盼著他能多看我一眼,盼著這家人對我也是有情的,那現在,是斷唸了。娘,明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他們,向來就冇當過我們是親人。”
蘇柳冷不防備,肥胖的身板一下子就被踹倒在地,可冇等蘇長生的第二腳落下,陳氏就撲在了她的身上,以身子擋著了蘇長生的暴行。
陳氏眼中燃起一絲絲的光彩,蘇柳都幾近覺得她會點頭,可惜的是,那一絲等候很快就消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