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被輕鬆帶開,雲安太後一時之間無話可說。瞪著眼睛死死扣著深紅的袖口,頭上的珠翠叮噹作響,如同此時的表情普通起伏狼籍。
那當真是好笑。
凝歌幾近是最後到了慈寧宮,戲台子上粉麵朱唇的伶人正擺著麻姑祝壽,凝歌挑了偏僻的位子坐下,還為坐定就聞聲身邊窸窸窣窣一陣響動,本來坐在周遭的妃嬪們見凝歌到來都彷彿是見了鬼一樣的讓開了。
內心莫名就有些壓抑的不快,恰逢雲安太後順著鳳於飛的視野瞧向那明目張膽杯酒傳情的場景。
她冇有統統嬪妃該有的和順和討喜,隻是如許針鋒相對的感受還真是不錯。自從十歲即位以後,就再也冇有人叫鳳於飛感覺如許的精力充分過。
唉……果然是要有好戲看了,隻是皇上卻不曉得他看著凝嬪的目光也不一樣了。
鳳於飛挑眉微有些迷惑,餘光一掃就瞥見了桌子上橫陳的梨木長琴,眼色微沉。轉念一想又心下瞭然,眸色沉了沉,好久才笑道:“是了,這是賜給你的衣衫,孤先行去慈寧宮了。戲台子頓時就要撤了,等著你的曲子。”
坐在上首的鳳於飛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超出那些個花紅柳綠,定在那一襲湖藍色宮裝的凝歌身上,更是把她和鳳於曳之間的互動都瞧在眼裡。
鳳於飛腳步沉緩,一步一步的似在思慮些甚麼。說是相得益彰的事情,卻平白多出些煩惱來。那眼角眉梢上都是不能減退的薄怒,不曉得是惱那凝嬪甘心被人操縱,還是惱本身非要操縱如許甘心被人操縱的人。
有寺人宣旨:“太後孃娘聖諭,傳楚風宮凝嬪操琴一曲作興——”
鳳於飛看著凝歌視野不免是有些可惜,拳頭微微攥了攥又在袖中放鬆,攤開來隻感受熱乎乎的一手的汗。
皇後趕緊給太後奉上一個剛剝好的橘子:“母後,凝嬪琴技向來出眾,要有罰可也要有賞,如果您聽著她的琴聲內心舒坦了,就準凝嬪回長歌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