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歌循著影象中的門路去找阿誰涼亭,越走近那琴聲就更加的清楚。凝歌全神灌輸才未曾墮入到琴聲的意境裡。離了那涼亭老遠的處所就瞧見鳳於曳一襲白衣,長髮翩然,手腕起起落落,確切是在操琴。
恰是入秋的時候,氣候微有些涼意。鳳於曳衣衫薄弱,隻穿了一件素白滾銀邊的白袍,暴露清楚的鎖骨,鎖骨下垂著一片小小的金葉子。藉著月光,能瞧見那金葉子已經被磨得光可鑒人,模糊在葉子邊上刻了一行小字。
這個男人身上到底還藏著甚麼樣的事情?為何會有如許清臒孤寂,彷彿人間無物的背影?
“哢嚓!”
她畢竟還是有事求他。在這宮裡能依托的人雖不是鳳於曳,但是隻要能避開太後和有生殺大權的天子,她凝歌還是要試上一試。
是夜,凝歌站在窗邊看著月光發怔,手邊的梨木長琴戔戔三日就蒙了灰。
“秋水,你聽這琴聲……”凝歌摸索道。
如許對月品茶,意境天然不是普通。
雖隻露了鎖骨,但是男人妖嬈不惑,鎖骨正巧畫龍點睛,惹人遐思。如許美女半裸的香豔場景,瞧在凝歌眼裡一陣臉紅心跳,趕緊捧了桌上的茶水就往嘴裡送。
她是玉瓏國最好的琴師,嫁與鳳翎國以後雖一向不受寵,但是畢竟貴為鄰國公主,每年太後生辰,她的琴都是壓軸的節目,已然是入迷入化,和他一比也涓滴不減色。
此時的凝歌精力用儘,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收縮著,齊刷刷的都向著腦門子裡湧去。凝歌用心踩斷了腳下的枯枝,身子一個趔趄半坐在地上。
這琴聲莫非是針對她一小我的?
凝歌焦急籌辦節目,卻並冇有瞧出鳳於曳的心機,聞言慎重點頭,心機一轉道:“我就是怕太後感覺疇前的曲目不敷新奇,何況我好久未曾練琴,那些曲目一定能彈出昔日的神韻。王爺也應當曉得半月之前我還因為在曳香院的曲解幾乎被太後杖殺於慈寧宮,屆時稍有不慎,怕舊事重提毀了壽宴。”凝歌頓了頓,當真的看了一眼鳳於曳道:“聽聞王爺是鳳翎國最好的琴師,特來就教,望多加指導。”
“哦?”鳳於曳眼神微閃,長琴落定,和凝歌落座於石桌兩邊。
凝歌如此想,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剛纔聽到鳳於曳的琴聲以後纔想起來真正的救星就是這個朋友,艱钜的抱著琴跳圍牆可不就是為了找這個鳳翎國最好的琴師請教麼?所謂勤能補拙,另有十餘日籌辦,到時候尋個抱病的啟事亂來疇昔總好過甚麼都不會。
鳳於曳和鳳於飛的乾係看著就水深熾熱,所謂仇敵的仇敵就是本身的朋友,這句話畢竟還是對的。
琴聲驟停,涼亭中的人發覺到了凝歌這邊的行動,在身邊一陣摸索以後才悠然站起來,一步一步挪到凝歌身前,伸手對坐在地上的凝歌笑道:“娘娘來的非常及時呢。”
凝歌愁苦的日夜不能安睡,恍恍忽惚的不消三日就肥胖了一圈。鳳於飛多數都能猜到凝歌的身份的,隻是他冇有行動。但是太後卻不一樣,凝歌身上有太後要抓的小尾巴,隨時都能夠名正言順的要了凝歌的性命。鳳於飛也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連梨木長琴都籌辦好了。
凝歌瞳孔一個狠惡的收縮,驀地驚醒。想起來這清楚就是鳳於曳在操琴,凝歌從速轉頭看向秋水,秋水恍若無事人普通還是清算著桌上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