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衛霄身邊，先給衛霄頭上按了按——這頭亂髮實在是礙事又礙眼！白璃忍不住，拿出隨身帶著的梳子，給他梳理起來。

看他呼吸安穩睡熟了，白璃才停動手，躡手躡腳闊彆了床榻。

白璃漸漸飛舞著，找尋著定水尺。

“此處冇有，那就是藏在儲物空間裡，或者奧妙寶庫裡。”白璃闡發著。“不，依著他的脾氣，拿這些東西冇這麼邃密的。”她看看熟睡的衛霄又想。

冇有，哪兒都冇有。乃至床榻之上白璃都大著膽兒、屏住呼吸去找了找，冇有。

她本想引出衛霄的話頭來，但是衛霄隻輕笑了一聲，冇接茬。

偶然候隻要一陣暴風捲出，東西劈裡啪啦掉下來了；偶然候是衛霄在洞口耷拉著腿坐著，身邊小山一樣的珍羞甘旨，但是他吃一口就把剩下的全踢了；偶然候是衛霄興趣勃勃但是又毫不珍惜地拿著個寶器玩耍，一個不謹慎就掉到地上、咕嚕嚕墜下絕壁……

“這這這，小蛟，小蛟給世尊按摩一番可好？”性命攸關，白璃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小蛟雖是蠢鈍，手上的按摩工夫倒是跟凡人好好學過的。”

輕敵啊！粗心啊！白璃自我檢驗著，並在內心，把那“戒急戒躁”唸了一遍又一遍。

衛霄正半歪躺著，手捧一碗蓮子羹吃的努力兒，吃完了把碗一放把嘴一抹，這纔有工夫理睬白璃。“不如何樣。元三嫂的蓮子羹，暖透心亮透心，你做的，冷透心！這還不算，另有亂七八糟的味道——是驚駭、仇恨、算計的味道。”他眸子一轉，盯住了白璃：“你做羹的時候，在想甚麼呢？”

下一刹時，她人化作一道殘影，衝出洞窟，飛向那絕壁峭壁之下。

統統畫麵裡的衛霄都是一副吊兒郎當、閒的冇事、孤單如雪的神情。

萬物皆有靈性。這蔓藤看上去也有些年初了，又有這麼多珍寶為伴，該是有點認識了吧？白璃把手放在蔓藤上，試圖用神識和它相同：“聽獲得我嗎？”說著餵了它一點靈液。

“磨蹭甚麼呢，快點呀。”衛霄催促。

老藤：“呀——！”

衛霄覺著有點彆扭：一個雄的，給按摩下冇甚麼，給梳頭算是如何回事、他還抹髮油！他扭頭要叫停，一看白璃已經梳通了一小半。那些頭髮在身邊金燦燦、軟蓬蓬地卷著，順滑敬愛——彆人形的頭髮是卷的，他倒是很喜好的，就是不好梳。看白璃給梳的又快又好，一點兒都冇扯疼，衛霄很對勁。“歸正又冇旁人瞥見，雄的就雄的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