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還能再挽救一下。”這燈是花十兩金買來的，寇凜那裡捨得華侈，收起難堪，皺著眉頭冥思苦想，忽地靈光一閃，再伸手，“筆給我。”

楚謠哭笑不得，卻冇有說話，微微垂著眼往前走。

“誰曉得，不過我先前就說，我們賀蘭老爺是位大善人，如何會參與謀反？公然另有隱情。”

接著再是一隊錦衣衛：“大人，這邊請。”

“冇有，她不想說，必然有她的來由。她肯見我，我已是很滿足了。”說著，他脫鞋上了床，攬著她躺下，“瞧你這睏乏的模樣，先睡吧，我也乏了。”

寇凜心口一跳，是他姐姐寇璿，冇錯了。

楚謠奇怪道：“如何，你們要親手做燈？”

“對勁就好，那放了吧？”

寇凜見她侷促，忍不住放緩了態度：“姐，坐下說話。”

寇凜冇有接話。

*

站在楚謠這個位置，底子也看不到洛水，但能夠設想此時定有很多遊船在水麵飄著，燈火光輝。

楚謠接過筆，昂首看他：“你內心難過麼？”

到達空無一人、卻在正中位置擺了張桌子的洛河橋以後，連遊船者也紛繁出了艙，伸長脖子往橋上望。

“嚐嚐？”寇凜陰沉著臉，半點兒也笑不出來，“姐姐就不怕我一時認不出那墜子，真要了她？”

寇凜寫完後，很有些暢快淋漓之感，表情亦是愉悅到頂點：“來來來，放上天去，若真有神佛，便讓他們曉得我寇凜‘愛’楚謠。”

楚謠扭頭看他：“但是親手做的會比較靈驗。”

他有想過寇凜的企圖，是不是因為狐疑而設下騙局。但寇凜應不會拿著楚謠的安危開打趣，神醫在福建應當是真的。

場麵一度難堪到堵塞，寇凜訕嘲笑著：“哈哈，這兩個字挺像的，哈哈哈。”

即便他不說，楚謠也覺著很有古怪，但並未固執於這一處，隻為寇凜終究與親人相逢感到高興。可見他毫無憂色，眉宇間反而暴露怠倦，她不由提心吊膽：“如何了？”

柳言白本來就冇有往前走的籌算，點點頭。

楚簫道：“各地民風分歧，洛陽這裡是除夕，袁少謹已經出門買篾條、綿紙和鬆脂去了。”

寇凜沉默了半響，看向她的目光逐步通俗起來：“我記得小時候，是你常常唸叨不幸女子多癡情，可愛男人皆薄倖，教我長大以後莫做負心人，你都忘了？”

“我姐姐有事瞞著我。”寇凜直言不諱，“她很怕與我相認，不但是怕給賀蘭家丟臉。”

“我還不敷幫著你？”楚謠昂首嗔他一眼，“寫好了。”

楚謠俄然問：“哪一艘是賀蘭家的船？”

楚謠凝睇著柳言白放燈時那虔誠的神情，讓她信賴他是邪教少主，比讓她信賴寇凜實在是文曲星轉世還難。

錦衣衛們惶惑收刀， 擺列兩側躬身抱拳：“部屬知錯！”

當然，這個‘愛’字，寇凜隻當作新年禮品送給她，目標是為了討她高興。究竟上，他並不清楚‘愛’這個字意味著甚麼，但‘姐姐’這個心結翻開以後，楚謠彷彿已成了貳心尖上最在乎的一個。

“問了，傳聞是有女人投懷送抱。”楚謠直直看進他眼底去，她是信賴他的，但他徹夜的行動，以及現在的神態都極其變態，令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