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空餘舟，獨飄零！”

“蜜斯，你喝了很多了！”將近半罈子的女兒紅，還算一點點？

“小玉，你為甚麼哭？”

清揚的聲音自被酒液潤濕的紅唇中逸出，帶著無窮的難過：

“這可費事了，那但是他特地為我定做的呢。如果讓他曉得，又不知該如何活力呢。說不定，這一次直接把我關到佛堂裡，出不來了呢。”

寬袖伸展開去，裙裾飛揚而起，捲起了一絲輕風，讓層層疊疊的荷葉起了一陣波紋，荷葉叢中的幾支荷花也隨之悄悄扭捏起來。

隻是不曉得昔日清冷的月色，為甚麼變成了一團渾濁暗淡的黃色。

本日的酒，很輕易上頭呢。彷彿她並冇有冇喝多少，就有了一點六合暈眩的感受。

這一方，倒是誰落了單？

轉頭看了看那窗邊昏黃的光芒，那是玉輪嗎？這麼亮，是十五了吧？

“醉了？醉了不好嗎？醉了就睡，睡了，就甚麼也不想了。”

“昨夜與君采蓮花，本日荷池獨泛舟，明朝池上空餘舟，……”

“壞了，小玉，如果真的那樣的話，我還如何逃脫啊？”

搖了點頭，想要復甦些，卻毫無感化。豆蔻的思惟開端有些混亂起來。

豆蔻還是倚著廊柱，眼睛看著滿屋子的荷花入迷，俄然她叫了起來：

豆蔻滿臉的憂?，歪著腦袋想著。小玉趁著她這一失神，偷偷拿走了她手中的酒瓶。搖了搖，酒瓶隻剩下一點點酒了。

“為甚麼不能喝？在家裡，二夫人管我，在這宮中，他管我。為甚麼現在你也要管著我這兒，管著我那兒？”

“那麼，是你把船弄壞了，拿不過來，以是你哭嗎？”

“更何況我還冇有醉，這一點點酒，那裡醉得了人啊！”

蜜斯，那不是玉輪，明天也不是十五。內裡鄙人雪，天氣冇有玉輪。

“是啊，小玉，我曉得他不會來了，大家都說君無戲言，但是他卻對我言而無信，食言了呢！”

“不，蜜斯，船冇有壞，我這就叫人給你去抬！”

明天是萬民歡慶的日子，但是，到底是個甚麼節日呢？她彷彿忘了。

小玉儘力地解釋著，隻是聲音越來越低，帶著越來越濃的哭腔，已經完整落不進了豆蔻的耳朵。

“不是？”

小玉咬著下唇，看著蜜斯，終究忍不住哭出來了聲。

固然不能走出坤安宮，不能去阿誰非常喧鬨的處所湊熱烈——歸正她也不很喜好湊那種熱烈，看他和他的一群愛妾們演出那些叫人肉麻的親熱戲碼！

“我懂了，今兒個必然是中秋之夜，大師都和家人團聚了，唯獨你，因為留下來，在這個金絲籠中陪我，回不了家，以是悲傷，是嗎？”

“明天也是十五日，不要點頭，你看，那月色多亮，這滿水池的荷花開很多都雅。你說，他會不會俄然想起了昔日的信譽，來陪我泛舟荷塘呢？”

除夕夜，團聚夜。

不對，她喝酒和阿誰喧鬨的處所正在上演的戲碼毫無乾係。是因為明天節日，大師都很歡暢不是嗎？

一個身影如同荷花精靈，在荷花當中穿越舞動，衣玦飄飄，裙帶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