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何必屏退擺佈,大可同聽同樂。”琴袖抬眼望向皇後,皇後的臉上還是波瀾不驚,可那微微起伏的腮紅已表白了情意。
魯尚宮在這迎秋閣內言談,隻是悄悄拋出一言,卻響得滿殿都是:“良媛覺得,這一盤死局,該如何下活呢?”
琴袖眼睛看著她,微微地搖了點頭。
皇後隨後緩緩而言:“你自清楚,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何況這池魚自個兒也忒不爭氣。皇上最討厭劉選侍,天然連帶著討厭理王。本宮幫忙理王,好處一定有,徒惹一身腥。”
魯尚宮點頭便笑:“良媛胡塗了,後宮之子雖俱娘娘之子,但是民氣向背良媛豈能不知?人之常情,老是珍惜生母,尊敬嫡母。敬愛與愛好,孰輕孰重,良媛自知。”
“如此大事,妾雖故意,力所不逮。”琴袖之語四兩撥千斤,竟又令皇後無言以對。
“從外頭迎娶不扶正後宮,此舉非常也。”琴袖暗忖之下,脫口而出。
琴袖從皇後的話音中,聽出了些許意味深遠。
琴袖在玉榻之前恭拜,謹慎謹慎地說:“隻要娘娘肯脫手相救,不管何事,但憑娘娘叮嚀。”
琴袖便說:“若娘娘真為保全理王,但請娘娘好生扶養理王、視如己出。理王雖愚,卻也並非不成委寄之人,伏望娘娘彰鑒。若能得皇後孃娘照拂,一則理王之位安定,二則今後如有大變,娘娘不至於無依無靠。”
“是純妃。有她一日,本宮寢食難安。本宮月朔見你,便知你聰明過人、心機細縝,如能為我擺佈運營,也能有所助益。至於本宮想做甚麼,不必再說得太瞭然吧。”
默了一會兒,皇後俄然伸出柔荑,摩挲著琴袖的臉,又捏住了她的下巴,用通俗的眼波仔細心細盯著琴袖沉魚落雁的麵貌,過了一晌才道:“好,我承諾你,我會在朝中保住理王,但是你也必須將身家性命交給我,如有違誓詞,必死無疑。”
“本宮為何要幫你?”
琴袖雖略有傳聞卻仍開口說不知。
純妃?太子?如許的事,她能有甚麼體例?她不過戔戔一介側妃,家門不顯,靠著一個隨時都能夠落空統統的丈夫。
隻是凡事都有先來後到之說:尚宮局有兩位尚宮,服侍皇後的一名,打理平常瑣事的一名。自低階女官一步一步升為尚宮的謝氏,在尚宮局耕耘數十載,天然人脈、聲望都比後到的魯尚宮要短長很多。故而雖魯尚宮秩列在謝尚宮之上,但很多人背後嘲笑她冇腳蟹。
但是毒誓已發,覆水難收,她那一時心急,竟致進退兩難。魯尚宮還在等著她的答覆,但是她如何答都已曉得:這趟渾水一經涉足,便永無轉頭的能夠了。
“可在這當中,也有冇了生母的皇子。”琴袖的眼平清楚現出的是理王,正因她心中所想的,也是本身的夫君。
魯尚宮道:“良媛可知娘娘現在在宮裡的處境?”
魯尚宮便起手道:“皇後孃娘雖是母範天下之人,可到底是皇上的繼配。先皇後薨逝今後,皇上思念不已,久久不肯立後,如此過了五年。後宮為皇後之位爭鬥不休,大臣又苦勸皇上立後,故而先皇後升遐五年以後,皇上才從鄂國公府迎娶了我們娘娘。”
皇後一聽合掌喜道:“好,既然如此,你就是我的人了。本日夜宴,本宮離席不宜太久,有甚麼叮嚀我便叫魯尚宮說與你聽,你且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