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皇後不由讚成，“你如此聰明，今後本宮少不得要仰仗你了。既然你幫了本宮這麼大一個忙，那本宮就還你一小我情。我會向皇上提說，理王失教已久，由本宮來管束他，你意下如何？”

久而久之，這小聲的抽泣竟成了大哭：花霰疼在表，而琴袖則傷在心，一人一物，轉眼成空，焚心之酷，怎能不叫她難受呢？

但是不讓他曉得，琴袖又能做甚麼呢？她舉目四顧，誰能夠為她分憂，誰能與她交心？

“再來你每次入宮都很不便利，本宮看你詩書才調甚高，就向皇上提請你入宮教女官們學詩書，發你一塊牙牌，如許你便能不時入宮，你我相見也很輕易。”

琴袖一驚，皇後卻不動聲色地說：“叫她出去罷。”琴袖躬身一禮道：“妾身不便在此，先行辭職。”

琴袖回府的時候，神采慘白，下車以後一個不穩踩在雪上滑了一跤。

小呈道：“王爺實在不能不賣郭嬤嬤麵子，便命人打了花霰幾下，原是命人意義意義的，可誰知他們夙來看我們不慣，竟把花霰的腿給打斷了！王爺正在花霰房裡呢！”

“哦。”琴袖微聲道，“謝你情意。”

皇後思考半晌道：“她本是坤寧宮備輦處之人。”

“小呈，你恨郭嬤嬤麼？”琴袖琅然一語，小呈微淺笑了笑，把長巾折了兩折：“天然有些不喜好她。”

皇後屏息一歎，悄悄舉手扭捏，投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略帶戲謔地說：“你錯了。老虎並不成怕，你若躺著裝死，亂來一會子也就疇昔了。可駭的是壁虎，看著小小一條，你一不留意把尾巴伸到你的鼻子裡，那但是要性命的。”

琴袖卻默不出聲，思路之間光影流轉，想到了九重紫禁城內，龍樓鳳台，深可畏怖。

這時候，大夫回身行了一禮道：“王爺，確是傷著了，幸而隻是折了右腿，這幾日在床上放心養傷，不要走動。用生地黃一斤、生薑四兩搗碎了與酒糟同炒熱，將其攤在布上塗勻，趁熱敷在傷處。幾日之間攝食極需謹慎，燉些黃豆豬骨、三七烏雞之類的吃了，如有紫丹蔘，慢火燒出汁來，將汁與豬骨、黃豆同煮，功效更佳。”

琴袖忙拜了拜道：“謝娘娘恩德。”

花霰一小我歪在床頭，緊皺著眉，盜汗滲了一臉。一看琴袖來了，理王忙起家道：“孤無用，不能保全花霰。”

純妃之下，便是德妃。德妃雖奉養皇上比純妃早，兒子範王也已經在山東不在身邊。可她也不甘逞強，扶養了先皇後所生的皇四子嘉王。

不能讓他曉得這件事！讓他擔憂、讓他哀傷。

“想必你已經有體例了。”皇後說道。

王爺覺得她為花霰而哭，吃緊朝琴袖報歉，花霰雖疼得說不出幾句話，也從嗓子裡擠出聲兒來：“良媛……彆哭，我們下人，皮糙肉厚著，過兩天……冇事。”

更何況，這六宮嬪妃雖互呈犄角、各有衝突，可在一點上倒是同仇敵愾：那就是必然要對於皇後！

山高水遠，皇後不能獲得母家的扶助。相反，出身廣陵王李氏家屬的純妃娘娘，則由母家幫助，在宮中動之以“錢”、曉之以“財”地拉攏民氣。很多嬪妃憑藉其下，甘受差遣罷了。

“你說得很有事理。隻是用甚麼體例把此人趕到德妃宮中去呢？”皇後又問。

掐不住內庫的脖子就握不住內帑的錢，冇有錢就難以拉攏人，不能拉攏人就更節製不住六宮。